自然要為自己考慮,我雖如此,他百里堇年,自也如此。東臨世家本為樹大招風,終有一日,會被他鏟除,只是,我能確定一點便是,他絕不會要我性命,是以我如今提前為東臨世家計策,待得藍燁煜破城之后,無論如何,我也是要藍燁煜放百里堇年一條生路。”
說完,瞳孔微微一縮,“我如此念想,瑤兒日后,可會在藍燁煜面前幫我?憑藍燁煜那嫉惡如仇的性子,仇恨滿貫,許是僅有我一人勸他放過百里堇年,許是不夠。”
思涵深眼凝他,低沉道:“當日東臨公子曾用黑鷹傳書于藍燁煜,說愿藍燁煜放大英皇帝一命,藍燁煜心有惱怒,強硬抵觸。是以,東臨公子此念,本宮許是幫不到你。再者,我本與藍燁煜一條心,他不喜不愿之事,本宮,自然不會去做。”
“瑤兒何必將話說得這般決絕。你雖不愿做藍燁煜不喜不愿之事,但勸他放過百里堇年也是在為他積德。他此生殺戮太多,煞氣太重,如此之人,后半生定……”
“東臨公子!”思涵驀地出聲,嗓音陡然陰沉。
東臨蒼頓時反應過來,噎了后話,隨即凝思涵片刻,便抬手略微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勾唇一笑,緩道:“一時口快,瑤兒莫要往心里去。我方才之意,雖是想留百里堇年一命,但自然也是想為藍燁煜好。”
“此番局勢嚴峻,勝負未分,東臨公子此際說這些話無疑是太早了些。”
東臨蒼神色微動,也不多言,僅是慢騰騰的朝思涵笑著點頭,隨即也略微避諱的不再就此多言,僅是眸色微垂,突然掃到了思涵面前矮桌上的錦盒,話鋒一轉,又來了興致,“百里堇年這錦盒也送來多時了,瑤兒可要打開來看看?說來,那小子雖心思深,但對女人卻是出手闊綽,絕不會虧待呢。瑤兒要不要將這錦盒打開來看看?”
思涵眼角一挑,順勢垂眸將面前的錦盒掃了一眼。
“大英皇帝對本宮身份極是懷疑,恐是送這錦盒過來也未安好心。但若東臨公子略微好奇,不如,東臨公子來為本宮將這錦盒打開?”
東臨蒼興味盎然的道:“瑤兒怕了?”
思涵深眼凝他,“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勾唇笑笑,“也罷,既是瑤兒如此謹慎,我這做表哥的,幫瑤兒打開這錦盒也是應該。畢竟,好歹是一國之君送的東西,若不拆開來看看,自然是有些失禮數。”說完,不待思涵反應,他便已慢騰騰的起了身,待得站定在矮桌旁,他渾然不耽擱,抬手便將錦盒捧起,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便要將錦盒極是干脆的開啟。
思涵面色微變,低沉而道:“東臨公子當真不怕這錦盒有詐?萬一這錦盒內之物是毒物亦或是暗箭,東臨公子此番開盒,許是有性命之憂。”
東臨蒼輕笑道:“百里堇年大搖大擺的差人對你送禮物,眾人皆知,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如此明之昭昭的在東臨府殺你。是以這錦盒,許是金銀貴重之物呢,畢竟,那人雖性子溫和,對女人也雖大方,但終歸不是擅長風月浪漫之人,除了金銀之物外,憑那人的性子與智力,自是開不了竅的送你爛漫之物的。”
說完,面上的笑容深了一重,隨即便抬手而起,極是干脆的將錦盒打開。
瞬時,他目光順勢朝錦盒內一落,微微而怔。
思涵深眼凝他,將他所有的反應全數收于眼底,低沉而問:“錦盒內是什么?”
東臨蒼這才將錦盒轉了過來,稍稍傾斜,任由思涵看到錦盒內的東西,待得思涵瞳色微變之際,他便抬手將錦盒內的東西執起,翻來覆去打量,輕笑道:“本還以為百里堇年會送你何等貴重之物,不料竟是塊令牌。”
說完,慢騰騰的朝思涵遞來。
思涵并未伸手去接,目光僅在令牌上來回打量,“這是何種令牌,有何用處?”
“入宮的令牌。許是那百里堇年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