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幾不可察一變,下意識噎了后話。
思涵徑直迎上他的眼,“江云南并非兵人,也非本宮麾下之人。此番來這大英,他不過是自愿隨行,且這一路已是做了諸多之事,為本宮歷了太多風險,是以如論如何,江云南之命,你與本宮皆不可太過算計他。再者,偌大的東臨上下,欲找一個風塵男子有何困難,東臨世家不是家大業大,勢力磅礴寬廣得緊么,難道不可動用你東臨府的勢力,在大英諸地尋找風塵男子?又或者,大英挑不出合適的男子,東臨公子,也還可差人在其余之國搜尋。”
她語氣略微硬實。
東臨蒼眼角一挑,“說來說去,瑤兒這是要護那江云南了?瑤兒可要想清楚,僅是一個百里堇年,你與藍燁煜都不易對付,更別提那早已經歷過大起大落甚至身經百戰的大英太上皇。那太上皇啊,如今不過五十,身子硬朗得緊,武功高深,圍繞身旁的暗衛個個都是蠱術高手,再者,百里堇年掌控的是大英上下兵力,但大英太上皇便是已然提早退位,但他手中養著的,可還有兩萬鐵騎軍呢。是以,瑤兒或許有信心對付百里堇年,但大英太上皇可不近女色,瑤兒若想對付他,許是還不曾靠近他,便被他身邊的暗衛射殺了呢?!?
冗長的一席話入得耳里,無疑是在思涵的意料之外。
從不曾料到,大英太上皇便是退位,手中竟還養著兩萬的鐵騎軍。
而藍燁煜領軍而來,縱是她竊取百里堇年的令牌,讓大英兵力主動打開城門,但藍燁煜大軍而入,全然涌聚在國都內,也大有可能僅是大英的甕中之鱉,逃脫無門。又或者,即便國都的硬仗打下,藍燁煜之軍鎮殺了國都內外的所有兵衛,但藍燁煜之軍定損兵不少,茍延殘喘,而那時,倘若大英太上皇再出動兩萬鐵騎軍圍攻,藍燁煜之軍的后果,定不堪設想。
越想,心底越發的緊烈開來。
一時之間,連帶是否要真正去竊取百里堇年的令牌決心都開始變得搖晃。
待得片刻,東臨蒼靜靜凝她,再度道:“有些事,雖是瑤兒不愿做,但事態特殊,情況危急,你許是不得不去做。再者,也還是那話,藍燁煜意在大英,是以,此番要對付的,不僅是百里堇年,還有太上皇,且還有皇城之中早就對皇位極是覬覦的有心之人,縱是藍燁煜領軍十萬,但最終勝算,許連五成都無。而我方才之意,不過是要江云南去迷惑大英太上皇,再趁機對太上皇下手,只要太上皇有何閃失,不僅百里堇年亂心,整個大英上下之人,都得亂心?!?
“大英太上皇一死,大英太上皇的兩萬暗衛自會受大英皇帝差遣,如此一來,死太上皇一人,無任何用處。說不準,一旦大英太上皇一亡,軍民之心許是并非大亂,而是激烈憤怒,士氣大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