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讓出位來,而后在旁的軟椅坐定。又眼見藍燁煜順勢落座在思涵身邊,他神色微動,也不打算委婉,當即薄唇一啟,開門見山便問:“你今日震怒而來,執意想取我性命,可是為了瑤兒?”
“瑤兒?”
藍燁煜清冷的目光漫不經心在東臨蒼面上掃視,自喃一句,隨即瞳色微沉,“何人準你如此稱呼?”
眼見藍燁煜滿面的興風之意,東臨蒼心有嘆息,著實不敢再在藍燁煜再在藍燁煜面前生火,僅待沉默片刻,隨即便按捺心神一番,緩道:“長公主如今以何身份在國都立足,你也知曉。是以這稱謂之上,便隨意為她取了一個,總不能在百里堇年那些人面前,我仍還客氣的喚她長公主吧?!?
藍燁煜面色分毫不變,淡漠陰沉,“外人面前,自可用其余稱呼,但在我幾人面前,你如此稱呼自是不成?!闭f著,嗓音稍稍一挑,繼續道:“再者,也莫在我面前來這些虛的,我暫且不與你追究稱謂之事,就論你膽敢背著我將思涵再度迎入國都之事,這筆賬,該如何算?”
東臨蒼眉頭緊皺,面色也嘈雜橫涌。
該來的終歸會來,只是,他著實未料這藍燁煜會來得這般快。
本以為這廝前夜已是冒險入了一次城,再加之大周大軍極需他調遣與安排,是以,他本以為這廝短期之內不會再在國都城出現,卻不料這廝消息靈通,且會為了這東陵長公主再度冒險一回。
說來,他雖佩服藍燁煜這干脆直白之性,毫無彎拐,敢作敢為,但若這廝能全然的冷血無情,毫無軟肋的話,許是,才是真正的猛獸,可輕易的橫掃,成為這天底之下的唯一霸主,但可惜的是,再勇猛無情之人,一旦有情,行事自然是略是無腦,就如今日,國都之內森嚴戒備,倘若他東臨蒼心有不軌,且暗中吩咐東臨府上下之人一旦發現藍燁煜入府便及時通知大英朝廷,如此之下,這藍燁煜冒險而來,許是就不能輕易離開了。
“大周與大英一戰,雖關系大周與大英兩國存亡,但東陵之國,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畢竟,若大周勝了,東陵自然安穩,但若大周敗了,大英乘勝對其余諸國進攻,東陵又豈能安穩。是以,大周與東陵,也不過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且大英皇帝對長公主極是有心,我自然想將計就計,讓長公主趁機拿了百里堇年的帝王兵符,從而令城樓之兵開得城門,助你大周大軍,入城而來。我重新接長公主入城,并非強行逼迫,而是長公主自愿,長公主對你的情誼,你自然也是清楚,若不然,你又怎會為了能安然讓她離開而趁她熟睡之際行動,甚至連當面告別都全然省卻?若非因長公主心系于你,無心離開,你又怎會出此下策,讓車馬載熟睡的長公主離開?”
待得沉默片刻,東臨蒼按捺心神,低沉出聲。
“我如何行事,是我之事,但你卻擅作主張,竟敢背著我接她入城。我之脾性,你自然了解,自打你將她重新迎入國都,便已犯我忌諱,且你今日讓她在獵場受傷,便是犯我大忌……”
不待藍燁煜后話道出,東臨蒼便無奈出聲道:“若不背著你行事,你豈會容忍長公主留下?我擅作主張的確不是什么好事,但你擅作主張就是好事了?你一心想要護長公主安穩,但不也是一意孤行,行事干練干脆,想如何便如何,不愿顧慮他人感受?且你可曾想到,你當時所做的一切,許是并非長公主所喜,便是到了此際,你執意想讓長公主離開大英,但又可曾想過,長公主打從心里的不愿在此際離開大英?”
說著,嗓音一挑,語氣越發的幽遠綿長,“兩人相愛,本是不易。你與長公主都是從血泊中過來的人,兩人都不懼死亡。但如今局勢如此,兩人更該攜手并進,里應外合才是。你藍燁煜雖是想護長公主一生安穩,但長公主啊,也是想與你并肩作戰,為你分憂,更也愿你一生安穩。”
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