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沖進來,他與自家娘娘自是難以脫身。
是以,與其在此與自家娘娘耗著,不如先行離開此地再說,即便自家娘娘不曾將他的話真正聽入耳里,待得他擺脫掉墻外的禁軍后,自然也可及時去將她尋找,從而護她在側。
心思至此,雖是仍有些擔憂,但卻無可奈何。
為求速戰速決,是以此番飛身速度也是極快,待得躍出墻頭并落在地面之后,只覺周遭光線著實暗淡,觀之不清,而周遭又腳步聲環環而來,陣狀極大,他側耳細聽,手中的劍柄也越發而緊,眼睛稍稍半瞇,瞳中冷光四溢,不待周圍之人朝他全然靠近,他便已抬劍而起,大肆殺伐。
這些禁軍武功不弱,但比起大英太上皇來,自是要弱上許多。雖也是一劍之下便可傷人,奈何這些禁軍似如不知痛一般,即便身上受傷,竟仍是大力的朝他這邊拼命圍攻。
他一邊打斗,一邊抽空借著暗淡光影朝墻頭觀望,待得片刻,眼見思涵越出墻頭之后,他心口這才稍稍一松,隨即下手越發快速冷狠,不為殺人,只為及時脫身。
因著心頭著實擔憂,他等不及讓思涵去冷宮等他,而是要在半道上便將思涵追上,是以,出手的動作也冷狠凜冽,略微發急,而待他真正殺出重圍并躍身順著思涵離開的方向奔去,卻是還未行得幾步,便見前方拐角之處,竟有大片火光與腳步聲朝他這邊涌來。
他瞳孔一縮,足下驀地一停,心底深處,驟然陰沉起伏,壓抑不止。
看來,還有場硬戰要拼。
此際,冷風大肆浮動,莫名極盛,那呼嘯的寒風威力極大,似要將周遭樹木都要強行掀起一般。
黑夜之下,四方隱隱雖有宮燈燭火,但卻并非明亮,加之周遭霧靄籠罩,朦朧氤氳,無端給人一種致命般的無底與未知的慎人。
思涵一路往前,滿面淡漠沉靜,并無半點慌亂。
只是待走出不遠,只聞后方頓時有大片腳步聲朝她的反方向越跑越遠,她微微一怔,下意識回頭一望,只見即便霧氣濃厚氤氳,但卻能極為難得的見得大片移動而遠的光影,甚至那些厚重的腳步聲龐大壓抑,一直延續不斷,一聲聲的撞擊在心,壓抑難耐。
她神色微微一變,自是知曉那些移動光影與腳步聲自是禁軍所為,是以,這么久了,太上皇死了,她這所謂的刺客也從拜月殿逃出來了,而那宮中所謂訓練有素的禁軍,這會兒才姍姍來遲的去增援?且也不得不說,如今這會兒才來增援,無疑是毫無用處,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只是,又是誰借了禁軍天大的膽子姍姍做戲似的來遲?莫不是,太上皇一出事,宮中的禁軍都已人人自危,是以自發的不愿太過冒險,紛紛主動的遲來?
思緒翻轉,心境也再度開始起伏。
則待片刻之后,思涵便已迅速將心思壓下,正要回頭過來繼續往前,不料足下還未來得及動,頃刻之間,后方有人大肆而吼,“拜月殿起火了,起火了。”
又起火了?
緊烈的嗓音層層而來,思涵下意識一怔。
待得目光再度回頭一望,只見隱約濃烈的霧氣遮攔之下,竟突然有層層的短兵相接與慘呼聲響起,甚至同時之間,一道道刀劍入肉的猙獰撕裂聲也是鱗次櫛比的響起,雜亂之中,所有聲音齊齊而來,無疑是陣狀極大,緊烈而又混亂不堪。
片刻,一股股濃烈的血腥味也隨風入鼻。
思涵心口微微一涼,神色越發嚴謹清冷。
伏鬼一人,殺不了這么多人,制造不出這么大的殺伐之聲。
是以,若是料得不錯的話,方才突然姍姍來遲去增援的那些人,許是不是增援的禁軍了,而是,與本已在場的那些禁軍為敵之人了。
只是,誰會有膽子與機會遣這么多人去殺禁軍呢?是藍燁煜的人,還是東臨蒼的人,又或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