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這幼帝啊,倒是當真中了哲謙與淑妃的魔怔,似是根深蒂固一般,極為偏向哲謙母子二人。
前些日子見他偏袒哲謙母子,她倒也僅是溫聲勸慰,并未覺得太大問題,但如今看來,此事無疑是已經發展到她不得不出手干預的地步了。
思緒翻騰,思涵略微失神,并未言話。
幼弟頓時心虛開來,怯弱的朝思涵問“阿姐,可是瑋兒說錯了,惹你生氣了?”
這話入耳,思涵才稍稍回神過來,隨即強行按捺心虛一番,朝他緩道“阿姐答應過瑋兒不生氣,那便不生氣。只是,有些事非瑋兒如今能理解,但等瑋兒長大了,便會知曉有些東西,不能讓,有些人,不能信。”
幼帝怔了一下,眉頭一皺,怯怯的問“阿姐是說三皇兄與淑妃不能信?可他們待瑋兒真的很好。”
說著,再度垂眸下來,略微委屈脆弱的道“再者,瑋兒也不愿阿姐這么累,這么被人針對。若是阿姐為了瑋兒能坐穩皇帝才這般辛苦,瑋兒,寧愿不當這皇帝,也要讓阿姐平安快樂。只要阿姐在瑋兒身邊,只要阿姐不離開瑋兒,瑋兒就心滿意足了。”
稚嫩的嗓音,透著幾分脆弱與祈求。
思涵心口微微的開始發緊,本是復雜起伏的面色,也逐漸變得平和。
“阿姐如今不累,是以瑋兒也不要擔憂阿姐。只要瑋兒好好的當皇帝,只要瑋兒能理解阿姐,不讓阿姐失望,阿姐,便也心滿意足了。”
說完,垂眸朝他微微一笑,縱是面色平和,但瞳孔卻透著幾分掩飾不住的復雜與幽遠。
幼帝抬眸凝她幾眼,而后終歸是點點頭,只道“瑋兒,知曉了。”
這話一落,他便不再言話了。
思涵略微擔憂的朝他凝了凝,也終歸沉寂了下來,不再出聲。
入得勤政殿時,百官云集,整齊而列。
待思涵與幼帝落座后,展文翼當先一步恭聲而喚。
其余朝臣皆神色各異的恭敬行禮,卻大多猶如未睡醒一般,姿態懶散,嗓音懶散。
思涵淡漠的目光朝朝臣一掃,只見朝臣皆至,甚至連清杉都貓著腰站在了后方,唯獨那藍燁煜,竟是再度缺席……
那蛀蟲啊,當真是太過膽大隨性了,便是上朝這等大事,竟也能隨意而為,想著來了便來,不想來了,便既不提前奏請,也不會提前通知,就這么干干脆脆的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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