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瞳孔一縮,按捺心緒,低沉出聲,“攝政王今日為何缺席?”
這話一落,那肥胖的國舅似是早有準備,上前一步便道“攝政王昨日中暑了,今日高燒不退,正于府中休養。”
說完,從袖中掏出一本奏折舉起,“長公主,這是攝政王的請假折子,望您過目。”
思涵面色一沉,倒是著實不信這鬼話。
昨日雖是炎熱酷暑,連她都不曾生病發燒,那藍燁煜的身子,難不成比她還弱?再者……
思緒至此,思涵目光沉寂無波的朝國舅凝著,“攝政王既是要遞交請假折子,為何不直接差人送入宮中,交到本宮手里,反倒是他那請假折子,竟在國舅手里?難不成,攝政王請假,是要給國舅請,而非對本宮請?”
國舅怔了一下,隨即挑著嗓子解釋“長公主倒是誤會了。微臣也是今兒來上朝時在宮門口碰巧遇上了攝政王府的小廝,想著早朝即將開始,未避免麻煩,微臣就將攝政王的請假折子從小廝手里接了罷了,望長公主明鑒。”
思涵面色淡漠,并未言話,僅是轉眸朝身邊宦官示意一眼。
宦官頓時會意過來,急忙下得臺階接過國舅手里的折子,隨后轉身過來遞交到了思涵手里。
思涵并未耽擱,接過折子便干脆的展開,只見折子上僅有寥寥三句,第一句是聲稱高燒病種,無法上朝,第二句則是讓她見諒,第三句,則是讓她記著昨日答應他那六百兩的事。
不得不說,藍燁煜那蛀蟲,的確是太過囂張了,不止未來上朝,找個理由也是漏洞百出,只道是無論怎么看,那蛀蟲都不像是隨時都能生病且弱不禁風的人,甚至找個不上朝的理由也是一直都是生病,懶散得意得連應付的理由都一成不變,毫無新意,似是覺得她要信便信,不信,她也拿他沒轍一般!
那藍燁煜啊,終歸是,不曾將她放在眼里的。
思緒翻騰,一時,面色也陳雜起伏。
思涵并未言話,僅是合上折子,目光朝國舅掃著。
國舅一時有些把握不準思涵的情緒,僅是朝思涵認認真真的盯了幾眼,而后道“昨日酷暑,攝政王又外出施粥,想來中暑發燒也是自然的。”
“是了,昨日的確酷暑,攝政王的確勞苦功高,但昨日恰巧本宮也與攝政王同行程,本宮都能安好,攝政王卻病倒了,想來,攝政王還是身子骨太弱了。”思涵默了片刻,按捺心神,漫不經心的出了聲。
說著,嗓音一挑,繼續道“攝政王貴為我東陵重臣,他身子骨這般弱,本宮倒也為其擔憂。是以,等會兒下朝后,國舅先別走,待本宮親自挑選出兩名御醫后,國舅再領著那兩名御醫去攝政王府,就說,攝政王病體堪憂,本宮心系其病,是以,免他上朝一月,再遣御醫兩名,為他調理身子。且,御醫每日都會為他熬制湯藥,前幾日是熬藥解他高燒,后面,則是熬藥補豈身子,而御醫每日熬出之藥,攝政王皆務必飲盡,若是不喝,甚至浪費一滴,便是……不領本宮之情,更是想不將身子養好,不為我東陵效力。本宮這話,國舅可是記下了?”
這話一落,在場之人皆是一愕。
國舅急忙道“長公主,攝政王貴為百官之首,若是休假一月,許是,許是不妥。再說了,平常人喝藥,哪還不會漏上一兩滴,攝政王浪費一兩滴也是自然,但長公主卻如此要求,可是有些過頭了些。”
思涵瞳孔微縮,淡漠觀他,“本宮心系攝政王,擔憂其體,國舅這是有意見?”
“不是,微臣只是覺得……”國舅神色微變,急忙解釋。
奈何他后話微出,一旁平靜而立的展文翼溫潤無波的開了口,“國舅。”
國舅下意識的噎了嗓音,轉眸朝展文翼望來。
展文翼無波無瀾的迎上他的目光,只道“國舅也說攝政王貴為東陵百官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