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倒水,給我倒水,氣死我了!”方之敬氣的只喘粗氣,朝內側廂房大喊道。
這時從內側廂房走出一約莫40歲左右的中年婦人,周身衣飾簡樸,荊釵素面,氣質溫和嫻靜。
“大人莫要再氣了,氣壞了身子,還不是自個難受,這葉佐政向來如此,沒個正行,這還都不是您給慣的。”方之敬的夫人方陳氏溫言安慰道!
第二日,想了一夜的方之敬再次傳召葉青云。
“讓你打聽的事,怎么樣呢?”還不待葉青云前來假意參拜,方之敬就急急問道。
“下官打聽清楚了,那青玄醫仙如今就和老母住在一起,家中再無他人,她日常就只呆在獵戶村內,從不踏出半步,除了獵戶村中人,從不和他人接觸,只要是她不想救的人呀,就絕不會救,是個面冷心更冷的冷美人呀!”葉青云娓娓道來。
“你這說了,等于沒說,我讓你打聽的是她是不是有什么軟肋,或者有什么特別在意的人或事,或者有什么可供拿捏之處,你凈說這些無用之話做什么?”方之敬壓著火氣道。
“阿,除此之外,再沒了呀!”葉青云委屈道。
“滾,滾,滾!”方之敬再不想跟他廢話!
“又滾呀,哦,好。下官告退!”葉青云更委屈道。然后轉身朝外走去,在快出門時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說道“大人!”
“什么事?您想起什么事了嗎?”方之敬急切道,仿佛突然抓住了什么緊要的東西一般。
“哦哦,沒,沒什么,就是有您一封信,送到州府了,您這幾日都未去州府,下官特意給您拿過來了!”葉青云討好道。
“放著吧,放著吧!走,走,走!”方之敬擺擺手,似再不想看到葉青云。
“那下官給你放這了,您一定記得看啊,一定要看啊!”葉青云一再叮囑。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方之敬不斷朝外擺手。
“下官告退!”
葉青云終于走了,方之敬仿佛累極了,癱倒在地,他心里清楚,此次瘟疫卻非以前那些可比,蔓延速度極快,搞不好就會生靈涂炭,雖然他已極力做好各種安排,一旦發現疑似病狀立即隔離,人人出行必須以面紗覆面,非緊要事就待在各自家中,并嚴令各州縣郡務必嚴格執行,否則一律革職查辦!并且他也已將情況據實上報朝廷。朝廷也已安排全國最好的醫師都齊聚青州,組建了一個專門負責研制此次瘟疫藥方的團隊,但如今已過去一月有余,仍無進展,整個青州如今人人自危,他這個青州州牧也日日寢食難安。
3日前,下屬佐政官葉青云突然舉薦一人加入制藥隊,稱此人為藥谷目前在生的唯一傳人。他大喜過望,這葉青云雖然成日里沒個正行,但關鍵時刻總是極有用的。
他立即親自前往那藥谷傳人——青玄醫仙目前所居的獵戶村中,那地方極是隱蔽,要不是葉青云帶路都不一定找得到。
他以青州州牧之名誠心城意替整個青州百姓,乃至于整個天下臣民邀請醫仙出山,那知那醫仙矢口否認自己是藥谷傳人,不管他如何軟硬兼施都不為所動,甚至于最終出動了府兵都無濟于事,那醫仙好生了得,府兵都近不得身,且獵戶村中那些獵戶也極敬重她,為了護她,甚至于不惜于跟府兵對峙,他又不敢真的傷了醫仙,只能悻悻作罷。
回來后他與葉青云思來想去都沒有什么可行的辦法,此刻他心焦如焚卻是全無奈何,忍不住就念起詩來,文人本性盡顯。
天災總隨起,外憂怎及內患傷。
濃涂碧血清塵毒,素染丹心潔宇寰。
揪心裂肺離人淚,垂黯山河舉世驚。
瘟神遁沒失威橫,但愿終將一陣風。
始信硫磺煙霧里,瘴離癘絕亦人生。
恍惚間他撇了一眼案上的那封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