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瑤蹲下身,沒有立刻移動他,而是先按住了他的脈門,診斷一下他究竟是因為什么暈倒的。
指尖搭在脈上,感覺那脈搏怪異的跳動,蘇瑾瑤的眉頭就皺緊了。這種情況怎么好像……還是中毒?
蘇瑾瑤又朝溪水上游和下游分別看看,只見水質清澈,水流輕緩。這樣的小溪在山間、樹林里是很常見的,大多是某一個泉眼流淌出來的,也有來自山上的積雪或是積水。
不過蘇瑾瑤仔細觀察之后發現了奇怪之處,就是這條小溪周圍的草都長得非常茂盛,甚至草長得快有一人高了。這也是為什么她之前在遠處根本就看不到古學斌這邊情況的原因。
由于野外生存的經驗豐富,蘇瑾瑤幾乎是立刻就判斷出是這溪水有問題。因為這樣一條清澈的山間小溪,按理說是應該有野獸來這邊喝水的。而溪水邊一般都有獸類經常活動,草也不會長得很高。但這里的草如此茂盛,就證明因為溪水不能喝,所以野獸并不會靠近,而沒有經過踩踏,自然也就沒有痕跡了。
看來,古學斌是不太了解這樣的規律,所以冒然來這邊洗手,洗手之后可能又喝了點溪水,才會導致中毒的。
既然找到了原因,蘇瑾瑤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她先把古學斌由溪水中扶出來,讓他平躺在岸邊,但是把他的頭側向了溪水一邊,然后猛地用力按在他胃部上方。
古學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水來。而那口水已經微微變成了淡綠色。
蘇瑾瑤再次用力按了幾下古學斌的胃部,迫使他再次嘔吐,吐到最后只剩下干嘔了,才掏出手帕把他的嘴角擦拭干凈。然后扶起他離開了溪邊,將他放置在一棵樹下。
雖然古學斌已經吐出了之前喝過的水,但蘇瑾瑤還是不放心。因為她現在沒法檢測水里的毒性有多大,只能憑借經驗判斷,一般流動的水是不會有太重的毒素的。可就算是輕微的毒素,蘇瑾瑤也不敢冒險,不能判斷是什么毒之前,還是覺得找些祛毒的草藥給他試試。
也好在之前蘇瑾瑤買了幾本關于草藥知識的書籍,她粗略的看過一遍之后就有了些印象。現在又是在山里,她遍按照記憶里草藥書籍上的描述去找了幾味藥來。
因為她還只是初學,所以不敢去找藥效強的藥回來試驗,萬一錯了的話古學斌就更加危險了。只找了幾種最為常見的,可以祛毒的草藥來給他試試。反正不管是不是對癥,起碼不會有嚴重的副作用或是什么不可逆轉的后果。
古學斌雙目緊閉,臉色發灰,但眼瞼總算不像剛才那樣有一條青色的暗影了。這就證明他體內的毒素并不嚴重,而且在自行恢復中。
蘇瑾瑤就把找來的草藥放在石頭上砸碎,然后把藥泥直接塞進了古學斌的口中。這樣可以讓藥汁緩慢的流進他的嘴里,藥效也能夠更持久。當然,如果他能夠自行吞咽的話,效果會更快。
幸好藥喂進去不久,古學斌的喉嚨一動,把那口草藥泥咽了下去。又等了一會兒,蘇瑾瑤聽到他的呼吸也均勻了,再給他診脈,脈象就趨于正常了。
“喂,古學斌,你醒醒。”蘇瑾瑤拍打著古學斌的臉,試圖讓他盡快醒來。因為他身上的衣服還濕著,這樣對他本來就中毒的身體是有很大影響的。
拍了兩下之后,古學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算是醒了過來。
蘇瑾瑤這才一塊石頭落了地,腿一軟,癱坐在他的身邊。
天知道,剛才蘇瑾瑤真的是提心吊膽的在救治他的。如果古學斌就此醒不過來,蘇瑾瑤真是不知道自己會有多么的自責。她也是第一次才發現,一個殺慣了人的殺手,竟然還會如此在意一個人的死活。
古學斌擰了擰眉,意識回來后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瑾瑤,對不起,我暈倒了。”
“什么叫對不起暈倒了。你是傻子嗎,竟然喝這里的水?你中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