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有些茫然的看著那打斗中的兩人“為什么?”
柳曳華卻想起了冰洞內他硬抗的那一擊,若是他所料不錯的話,那對他出手之人應當就是言恚了,那一擊可并沒有留手,到現在他的左肩都還在隱隱作痛,那時這言恚應當還沒起要他煉丹的心思,那么這個養魂丹他該不該為其煉制?
柳曳華那雙溫潤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詭譎云動,緊了緊懷中的善與,望著那灰蒙蒙的天空“終究還是變天了!”
費行云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疑惑的看向柳曳華“師兄你在說什么?”
柳曳華笑罵一聲“還不趁著這個空檔好好調息恢復,難不成一會要我背你不成?有善與在我可沒那么多手騰出來顧你”
費行云又是一愣,小心翼翼的偷看了眼依舊打的難舍難分的兩個,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道“咱們不趁現在走嗎?”
柳曳華將眉頭一挑,小小的一個動作都帶著無盡的風華“走?為何要走?”這極淵之地還不知有多少危險的存在,如今他即應承了言恚,那最為雇主的他難道不應該來保證他的安全,畢竟,那養魂丹于這言恚的意義可不一般。
柳曳華敏銳的猜到,這養魂丹的功效對于言恚來說可能還不知養魂練魄的作用,應該還有他所不知道的原因在里面。即是如此他又怎會防著這么一個打手不用,要自己在這極淵之地瞎走瞎撞?
不過按著言恚的性子來說,當真會如之前所言那般不會管善與與費行云的死活,所以他們現在最需要的還是時間,療傷恢復的時間!
費行云不知柳曳華心中所想,有些躊躇道“可現在不走一會還能走的了嗎?”費行云瞥向那戰團中的兩人,顯然也看出了言恚占據上方,要是這樣一個弒殺陰森的人贏了,他們難道不會被人所制嗎?到時候在想走,還能走的了嗎?
柳曳華笑而不語,轉了一圈,發現目前能容身的地上也就只有之前的那個山洞,和另一個在他們尋找雪蓮時所發現的依附在這山洞外的另一個小洞,不過那個也僅有兩米的寬與深,對于他們三人來說太小了些。
但柳曳華顯然不愿再回冰洞,費行云看到那幾個被毒霧腐蝕的面目全非的那幾人,和冰洞內的血,也不愿多做停留,因而兩人轉了一圈,在那個還盛開著雪蓮的地暫時呆了下來。
柳曳華看著費行云閉目調息,見善與發放在他的一側,抬頭看向那有些的發污的天,已經是深秋時節,將要入冬,在這冰寒之地更是難見一絲陽光,空氣中到處都是冰冷的氣息,聞在鼻翼中總是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涼,仿佛要透過小小的鼻孔,將這鋪天蓋地的冷悉數裹雜進口腔之中,再入跗骨之蛆,摧垮人的身體。
寒流過去,又是一陣風在嗚咽,將他們的發絲的吹起,吹出一種繚亂的美。
天空又晃晃悠悠的下起了雪,將人的身影掩映其中,試圖將其覆蓋遮掩,卻最終沒能強過這有著沸騰熱血的人類,反而成了他們的背景。
柳曳華看著這樣的景象,不知想到了什么,回答了費行云之前的問題“只要想,我們隨時都能走”他看了費行云滿身的血,鼻翼間飄過淡淡的血腥味“莫要擔心,一切有我!”
這句話讓費行云緊繃的神經徹底的松了下來,咧嘴笑笑,滿眼都是滿滿的信任,覺得自己之前太過杞人憂天了,有這位師兄在,又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費行云閉目調息療傷,柳曳華舉目看向雪中的那兩人,白雪之中,楚御終于敗下陣來,但不戀戰的他想要從言恚手中離開,也不算是太難,只不過是要費上一番功夫罷了。
楚御雖然在最初的時候就已經萌生了退意,讓自己立在了不利之地,卻也存著一份試探之心——這試探是他以命相搏換來的,讓他意外的發現了一個秘密,懷揣著這個秘密,讓他在不愿再繼續打下去,在拼著重傷的情況下快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