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在白隙爻的夢境之中沒有朗月,只有用那弱水灑落的零點星光。
琴聲悠揚,緩慢而優雅,從那蔥玉般的指尖流蕩出來,將那閑適寧靜的姿態表現淋漓盡致,帶著自然的和煦,在這桃林之中奏起一首和諧的樂章,再被風推散開來,卷著那落英與余音,向遠處飄蕩
琴音裊裊,所過之處,不管是那花木還是鳥蟲都沉浸其中——花兒舒展,開出最舒適美麗的姿態;鳥兒安詳,那偶爾吐露出的鳴叫,又恰到好處的與琴音相合,二者相融是說不出的和諧,為彼此增添絕妙的色彩。
白隙爻夢境中的鳥獸并不多,只是最平通的所在,甚至都不及當初棲息在鳳鳴山內的多,但最常見的那些鳥雀與走獸還是能見到的。
這些并不是白隙爻從外界拘來的,而是隨著她夢境的初成,而自然生成的。就連白隙爻自己都說不清這些鳥獸的來歷,只知當她平地起高山造河川時,這些鳥獸與那樹木都是一同出現。
仿佛就是因她一念而成,與她心中所想、腦中所現一模一樣。
這樣琴音在白隙爻沒有刻意而為時,本應隨風消散在這桃林之中,但不知是這風的力道太大,還是這琴音的有靈,竟飄飄蕩蕩到了這夢境的盡頭,入了洛秋玄的耳,使其眉頭微動,將那從他體內涌出的神力打散,化作點點星光又再次將他籠罩
只是這被打散的神力,在將他籠罩的同時,亦將從界碑上涌出將他包裹的靈網籠罩,更好的與之相融,和諧的猶如一體一般。
洛秋玄隱約能感受到自己與這界碑的聯系,在某一刻他竟有些分不清這界碑是他,還是他是這界碑。
有一個念頭在他腦海閃過,還未來的及抓住便又消失不見。直覺中那是對自己有利的東西。
洛秋玄這一坐,頗有幾分不知歲月意味,那界碑上的靈氣與他體內的神力交相結合,猶如水乳相融一般,自然而又順暢,不但讓他的神力與修為大增,更讓他的靈海擴了一倍不止,為他開出了一個新的道途。
與此同時,那戴在他手指上的玄天鏡亦是流動著異樣的光,吸收著他周身的這些神力與靈氣。
而那被吸收的神力與靈氣順著那琉璃般的鏡面悉數被玄天鏡內的火兒吸收,亦有一些零碎神力與靈氣外散,被困在玄天鏡內那云袖的魂體得了去,雖說不多,卻已讓那云袖欣喜不已
——界碑上的靈氣要比這世間所有的靈氣都要濃郁純粹,純粹到幾乎沒有雜質,猶如那天地初開的遠古氣息,帶著古樸而又厚重的氣息,僅是一絲就能讓人欣喜不已,更何況還有那求都求不來的神族之力。
云袖,一改之前的頹然,努力的捕捉這零星的靈氣與神力,再快速的將其煉化,將其儲存在魂體的某一處。
然,只得這零星的神力與靈氣的她,在看到涌向火兒的那些猶如實質的神力與靈氣嫉妒的眼睛都紅了,面色猙獰的看著火兒
為什么一只小小的鳳凰,一只他人的靈寵竟也有這樣的造化,縱使什么都不做也有那么多的靈氣與神力自動的涌入它的體內,而她拼盡全力,也只得了那么靈性的一點!
魂體的云袖是恨的,亦是嫉妒羨慕的,然而被洛秋玄在玄天鏡內畫地為牢的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什么都做不到,憋屈的讓她那張絕色的臉都扭曲了起來,再看不出半點她原有的風采與美麗。
而此時遠在沒落谷的云袖隱有所感,亦或者說是受這魂體的影響,讓她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暴躁與恨意,使得她那正精致的面容幾乎皸裂,幸而被她死死壓住,才避免顯露人前。
此時在她的面前坐的是白發冷顏的陸拾叁,那倨傲而又慵懶隨意的姿態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高深莫測,偶爾勾起的嘴角更是帶著別樣的風華,讓人輕易便能深陷其中。
陸拾叁的面前仍舊放著一壺醇香的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