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園嘉和蕭萬立的這場比拼,僵持了兩個多時辰。到底誰強誰弱?
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兩人的內(nèi)力若是稍有懸殊,哪怕只相差一分一毫,一柱香,兩柱香之內(nèi),或許分不出高低,看不出差異。時間一長,弱在一方自是越來越弱,此消彼長,強的一方自是越來越強,早就判出了高下。
雙方若不是旗鼓相當?shù)膶κ?,又怎能僵持到最后,真氣耗竭,幾乎是油盡燈枯,才同時摔倒?
兩人耗盡了內(nèi)力,與平常的老者幾無分別。六七十歲的年紀,縱不能算是高齡,至少也是一把老骨頭。這么一跤摔下去,焉能完好無損?
三人中,蕭爻最年輕,武功內(nèi)力雖及不上另外兩人,卻是充滿了活力,終究比兩人更為矯健。摔了一跤,于他無甚損傷。
蕭爻倘在地上。心道“這是怎么回事?爺爺呢?周大爺呢?”扭頭一看,但見蕭萬立蒼髯皓首,直挺挺躺在地上。蕭爻喊道“爺爺!”卻聽不到任何聲息,仍然直挺挺的躺著,蕭爻吃了一驚。
轉頭一看,周園嘉仰面朝天,躺在自己左邊。蕭爻喊道“周大爺!”一動不動。
蕭爻大為焦急。大喊“爺爺!周大爺!”二人均沒有絲毫聲息。一個可怕的念頭驀地涌上心間“爺爺和周大爺怎么沒動靜了?難道他們激戰(zhàn)過后,內(nèi)力耗竭、、、、、、雙雙歸天了嗎?”心下大為恐慌,想起爺爺平日里的慈愛,眼角已涌出了熱淚。
迅捷地溜到蕭萬立身旁,一摸他身體,尚且溫熱著,再一把脈,脈搏也還跳動著。
蕭爻噓了口氣,拍拍自己胸口。道“謝天謝地,爺爺還活著,哎喲!嚇死我了?!眴柕馈盃敔?!你怎么啦?”但見蕭萬立臉色蒼白,像是全身乏力。只有眼珠在上下轉動著,又見他緩緩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胸口。
蕭爻頓時會意。伸手往蕭萬立的檀中穴上輕輕一按,將一股柔和的勁力緩緩催送。過了片刻,蕭萬立咳了幾聲,臉上漸漸恢復了血色。
蕭爻便即停手,才將蕭萬立扶起來。問道“爺爺,好點了嗎?”
蕭萬立氣喘吁吁地說道“適才收功時,走岔了一口真氣。哽在胸間,吸入的氣進不去,呼出的氣出不來,差點兒回不轉來。喔唷,現(xiàn)在可舒服多啦。”
蕭爻喜道“回轉來了就好。轉來了就好!”
蕭萬立見蕭爻的臉上又是驚恐,又是歡喜。想起這二十年來,自己隱居避世,含辛茹苦將他撫養(yǎng)長大。在自己瀕臨死亡的一刻,見他真情流露。二十年來的苦功終于有了補報,不由得心懷大為寬暢,臉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蕭爻見到蕭萬立臉上的笑容,心中大為不解。心道“爺爺笑什么呢?難道他剛才是假裝的?”道“爺爺。我知道你在笑什么了。你剛剛說的什么走岔了真氣,一口氣轉不過來,都是假的。你想裝死,好騙出我的眼淚對不對?我可沒這么輕易上當。”
蕭萬立道“你眼角怎么有淚水呢?”
蕭爻道“我眼里進了沙子。爺爺,你眼里要是進了沙子,你肯定會把沙子揉出來,這一揉,眼淚就跟著出來了,不信你試試?!?
蕭萬立笑道“我的眼里可沒有沙子。”卻見周園嘉仍躺在地上。蕭萬立忽然驚恐起來。道“爻兒!快看看周老弟。”
蕭爻豁然一驚。道“哎喲!我只顧照看爺爺。要是周大爺有個三長兩短,我、、、、、、我可萬死難辭其咎。周大爺、、、、、、周大爺!”
正要跑去查看周園嘉,周園嘉忽地坐起身來。長長地吐了口氣,神情委頓,顯得精疲力竭。
蕭爻見周園嘉醒了過來,自己最擔心的事終于沒有發(fā)生,頓時喜出望外。叫道“周大爺,您、、、、、、您老沒事吧?”
周園嘉喘了口氣。道“倒沒什么大礙,只是從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