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定厲聲喝道“你到底是不是扶桑人?”他面露兇光,神色兇惡。
金刀門中另外七人紛紛站到姚文定身旁,八柄大砍刀白光晃動,刀尖一致對著黑衣女子,八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殺氣。
黑衣女子先前的言語揭露了姚文定的一樁秘密,姚文定對她十分忌憚。但若黑衣女子是中原漢人,念在華夏同胞的份上,尚有情理可講,只要勒令她保守秘密,或可饒她性命。設若黑衣女子是扶桑人,那她立刻就翻作番邦女子,異域敵仇。
金刀門的八名武士,全是江浙一帶的人物。數(shù)十年前,扶桑浪人犯境,他們的祖上曾受浪人欺辱。此事雖已成了過往,但八名武士對扶桑浪人的敵意并未消解。
只要黑衣女子答出一個‘是’字,無疑成了八人的死敵,對付異域仇寇,八名熱血漢子絕不手軟,立刻就會將她亂刀分尸。
是中原人還是扶桑人,這點兒懸殊,成了決定黑衣女子命運的方向標。
黑衣女子向后退了一步,在八名漢子滿含仇恨的目光下,她顯然是有些怕了。
方俊心道“這是除掉黑衣女子的最佳時機。”便說道“哼!她手中的太刀,是扶桑武士佩用的武器。試問,她若不是扶桑人,又怎會有扶桑太刀,這明擺著的事,當真再明白不過了。姚二當家,你還不動手嗎?”
姚文定道“我做事,還不用你來教。”說話時,他的眼光仍盯著黑衣女子,絕不分神。
黑衣女子道“我一個弱女子,你們卻仗著人多欺負我,就不怕人笑話?”她說話的聲音已有些恐慌,還帶著點哭腔,不再是先前時候的淡定自如,話語腔調(diào)也不再是先前時候的冷酷無情。
姚文定毫不心軟。又問道“你到底是不是扶桑人?”他見過扶桑人,頗能識別扶桑人說話的語調(diào)口音。黑衣女子說話的聲音柔美婉轉(zhuǎn),是江南口音。倘若沒看到她手中的那把太刀,人人都會以為,她是江南水鄉(xiāng)一位清麗可愛的女子。絕不會把她和扶桑人聯(lián)系起來。姚文定心中有了疑惑,就越要弄明白,以免錯殺了人。
蕭爻對她始終懷著憐憫之心,他以前常聽周元嘉提起扶桑浪人的種種惡行,其行事之殘酷,手段之毒辣。世間再另外一個種族的人能超過他們。蕭爻心道“倘若她真是扶桑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再將憐憫之念錯投在她身上,豈不是令天下英雄恥笑?”
問道“姑娘,你倒是說啊,你是不是扶桑人?”
那黑衣女子道“我不是扶桑人,我是大明朝中原漢族女子。”這句話,她說得斬釘截鐵,絲毫不像是在說謊。
任何一個有愛國之心的人,絕不會為了貪圖活命,而不認自己的國家,反認他國為父母之邦。
黑衣女子忽然轉(zhuǎn)頭,看著蕭爻,眼眶里一紅。狠狠地道“你壞了我的大事。我、、、、、、我殺了你。”舉起太刀向蕭爻砍來。刀招快捷無倫,刀光閃動之際,已向蕭爻攻了三招。
蕭爻的臉上驚訝無比,他不敢相信,黑衣女子竟會向自己出手。但這時卻已無暇過問,只得凝神對戰(zhàn)。兩人霎時間交手了十來個回合,蕭爻已三次遇險。若非他已煉得一身冠絕天下的輕功,只怕早已喪生于黑衣女子的刀下。
同樣使的是刀,蕭爻感覺到,黑衣女子的太刀刀法,明顯比金刀門眾弟子的刀法凌厲得多。她的刀法,絕無半分拖沓之象,空靈而又狠辣無比,招招致人死命。
蕭爻快步向后退開五步,避過黑衣女子凌厲的一擊。抽得點兒空當。道“你為什么要如此對我?”
黑衣女子道“你壞我好事,你就該殺!”
蕭爻訝異地道“我壞你好事?你說清楚,倘若真是我錯了,大丈夫?qū)褪菍Γe就是錯,我便給你賠禮道歉,任你處置。倘若錯不在我,你這般沒頭沒尾的攻我,可就是你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