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漕幫’這兩個字,在場的八個人臉上都是一變。漕幫近年來籠絡了不少人才,十分興旺,在江湖上聲威日隆。千葉門既是專門幫人找人和打探消息的幫派,對江湖中各門各派的事都有所耳聞,漕幫的事也探聽得不少。
得知溫仁厚的對頭是漕幫,張八、劉方亮和陸氏兄弟都吃了一驚。四人相互換了個眼神,他們心中的想法,大同小異。都在想著這樣一件事“倘若溫仁厚的對頭是別的幫派,看在冷玉冰的面上,好歹要幫溫仁厚出一口氣。但對頭是漕幫,這事就棘手了。”
四人心中對漕幫多有忌憚,因此誰也不敢搶先擔保,要給溫仁厚出這口惡氣。但若說出懼怕漕幫這種話來,又不免被人看低了,四人都沒開口。
蕭爻心道“不久之前,我還碰到過漕幫的大船。漕幫的二當家紹環山處事得體,量才適用。怎么會迫害溫仁厚呢?”
蕭爻問道“冷姑娘,漕幫是如何把溫大哥害成這樣的呢?”
冷玉冰在兩張大石桌前的一個石凳上坐定,其他八人正好圍著她。冷玉冰道“好,既然如此,我就從頭說起,我原原本本地說,其間的是非曲直,由你們分別。”
八人都看著冷玉冰,冷玉冰緩了口氣。道“去年八月十六,溫大哥來錢塘江觀看海潮。直到八月十八,海潮退了,溫大哥才動身回蘇北溫家寨。哎!說起來,事有不巧,溫大哥返家時,搭乘的卻是一艘漕幫的船只。那伙賊子沒渡他過江,反而將他送來此地。”
蕭爻問道“冷姑娘,這是什么地方呢?”
冷玉冰頓了頓。道“這里原本是錢塘江北岸的一個無名碼頭,原來由朝廷委派官員負責看守。此地極占地利,過往商船多要在這里歇息。因此是個商船密集之所,生意十分繁多。十余年前,鱷魚幫興起,幫主童威看中了這塊地,率領幫眾,將官差打散,強占了這個碼頭。外面的大街,大街兩邊所有的店鋪,都順順當當地成了鱷魚幫名下的資產。他們將房地租給商人使用,從中收取租金,牟取暴利。”
蕭爻點了點頭。心道“怪不得大街上是店鋪,原來這里是個商家密集之所。”
劉方亮問道“鱷魚幫從官家手上搶下了這塊地,那朝廷就任他逍遙法外?”
冷玉冰道“朝廷也曾派兵收剿,但不知為何,后來就沒再管這事了。”
蕭爻哦的回了一聲。心道“這不是占山為王嗎?”忽然心中一亮“漕幫攻打鱷魚幫,極有可能是為了爭奪這塊地皮了?”
卻聽冷玉冰道“溫大哥被送到此地之后,鱷魚幫的海賊們見他身無分文,沒下手害他。那期間,正好碰上了一次珠寶交易大會。交易大會上,一個名叫劉筆惕的人售出了二十多顆海外珍珠,賣得十多萬兩白銀。”
冷玉冰嘆了口氣。道“溫大哥連年科考不中,又沒職業,一來二去,變得窮困交加。他親眼見到了珠寶交易,短短幾個時辰之內,便有無數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從這里傳到別處,或是從別的地方送到這里來。他見到這種交易,如何能不動心?”
張八道“每個人都有一個發財夢,溫仁厚見珠寶商們在此交易,數額巨大,財富豐厚。便起經商之念,想發大財,這也是合情合理的。”
李翠微問道“冷姑娘,你說溫大哥身無分文,那他還怎么做生意呢?”
冷玉冰向李翠微看了看。不由得暗暗心折“這人長得極美,倒與那人有一比。”冷玉冰又仔細看了看李翠微。回道“溫大哥有了做生意發財的念頭,但他身上并沒有錢,他在交易大會上認識了劉筆惕。溫大哥也是異想天開,就向劉筆惕開口借錢,作為起家之費。那劉筆惕原也是位秀才,聽了溫大哥的挫折經歷后,對溫大哥倒也很同情。劉筆惕在交易大會上賺得十多萬兩,當真是躊躇滿志,仿佛不知道那錢應該怎么花。聽得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