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大意。略一沉吟,使一招餓虎撲食,兩手忽呈虎爪之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向溫仁厚的兩只肩膀。
溫仁厚剛才使的是一招步月舉杯。招意乃是說,夙夜清寧,不得入眠。于是持杯夜游,待皓月乍出山林,便舉杯邀月,共謀一醉。他將長劍對著嘴巴假意刺下,實是將手中長劍當作了酒杯。作此飲酒之態,卻并非飲劍自刎,但眾人均不識得他的劍法,就完意想不到他的劍法中有如此怪異的招數。一見他將劍對著自己的嘴巴,都驚訝萬分,想成了飲劍自刎。
這招步月舉杯若是在夜月之下使出來,情景交融,更加符合了劍法的本意。此時是黃昏,不是夜晚,更沒有月亮。這種時候使步月舉杯這招,減色不少。
溫仁厚見徐如松攻得猛惡,急向后退。步法絲毫不亂,退步之際,跟著使一招英雄論劍。劍法一轉,忽然間充滿了一股英豪氣概,灑脫而大氣,劍刃上嘯聲不絕,劍光如匹練似的,閃爍不定,向徐如松凌厲地攻出了三劍。
徐如松眼見對方長劍忽然凌厲而至,驚訝不絕,向旁繞了開去。
溫仁厚跟著使一招學士談禪,劍法忽變。劍招中的英豪氣概,霎時間消失無影無蹤。變得慢慢悠悠,絲毫也不著急,恰如學士坐而談禪。
徐如松眼看對方的招數變得遲緩起來,以為取勝之機來了。肚里哼哼一笑,使一招飛鴻現爪,兩手分上下,如兩只鋼爪,分別抓向溫仁厚的上路和中路。
蕭爻一直留意著徐如松的招數,數招一過,見徐如松的武功果然與自己先前所說的一般無二。徐如松使出的有兩類武功。一類為拳法,一類為鷹爪功。
蕭爻心道“徐前輩是將北拳與嶺南的鷹爪功雜糅起來運使。每次出招,都著意去抓對方的肩頭。只攻其一點,這門功夫就變得更為凌厲狠辣了。”
忽然間,天機洞開。又想“我學會了七八項武功。可各類武功相混相雜,成了多而不精,沒有一門武功是主流。每次與人過招時,都成了臨機而動,臨場了揮。雖然使得順手,卻因為少了一門主要功夫,導致門門功夫都是主流,落得主次不分。難怪我每次與人交手,對方贏不了我,我也很難取勝。”
蕭爻臨場觀戰,卻從中悟到了一些攻敵致勝的基本原理。是以前從來沒窺破過的,又凝神看去,領悟著武學之道。
溫仁厚劍法一變,使了一招劍雄萬敵,劍法陡然又變得英姿颯爽。唰唰唰唰,向徐如松連刺四劍,一劍緊似一劍,竟是毫不容情的招數。
陸成英見到溫仁厚的這招劍法之后。評論道“好!劍法須得這么使,剛勁利爽,那才像個樣子。軟綿綿的,可就不像話了。”
徐如松吃了一驚。見勢不對,慌忙收手,向后退了五步,總算他輕功不錯,退得極快,才保住了雙手雙腳。
陸詳接道“原來溫兄弟的劍法之中,竟有如此干脆利落的劍法。這一招要是攻向我,我不見得就能避過。嗯,我以前說他是百無一用的書生,這話可有些不大對了。”陸詳與陸成英自顧自的說話,旁人都驚異地看著溫仁厚的劍招,對他兄弟二人,卻并不十分留意。
徐如松見溫仁厚的劍法忽然變得如此迅疾,大出所料,實又摸不著半點頭腦。
徐如松停止了進攻。心道“我以往見過的劍法也不少,但那許放多的劍法,一路劍法便只有一種風格。或是莊嚴肅穆,氣勢恢弘,如少林派的伏魔劍法;或是飄逸靈動,精妙小巧,如峨眉派的劍法;或是清健挺拔,奇峰凸凹,如武當劍法。卻從未見過一路劍法當中,夾雜著多種風格。”
徐如松與溫仁厚斗到這時,已隱約察覺到了溫仁厚所使的松風劍法的意象。時而透著儒者的書生意氣,仿佛有一飽讀的隱士,吟嘯于山林月下。時而流露出吞吐風云的英豪之姿,又如是一位絕世高手,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