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你,是出于好心,怕只怕你愚蠢不開悟,領(lǐng)會不到我的用意,我可算白費唇舌啦。哎、、、、、、!莊子曰‘夏蟲不可語于冰者,井蛙不可語于海者’。我丘靜芳碰到你,有感而發(fā),務須補上一句‘蠢物不可言于智也’。她借題發(fā)揮,又將我大大地譏諷了一頓,她才舒心適意地笑了?!?
蕭爻笑道“前輩,你沒有還嘴嗎?”
關(guān)天賜嘆了口氣。道“哎!雖說她不留情面地譏諷我,可她不算我的敵人。五行拳門的人想要我的命,才是我真正的敵人。跟五行拳門的人相比,她的譏諷就微不足道了。再者,她引經(jīng)據(jù)典,縱是譏諷,亦無半句粗言俚語,我聽了之后,并不著惱。我轉(zhuǎn)頭向她看去,見她滿臉驕矜,微露喜色。我突然感覺到,不管她貶斥也好,譏嘲也罷,只要她在旁,能聽到她的笑語喧顛,哪怕面臨再大的兇險,我也覺得心里踏實。”
關(guān)天賜說的這番話深情無限,蕭爻凝眸望著關(guān)天賜,見他面色沉著,神情安泰。顯然這話乃是由心而發(fā),句句出自肺腑,并非為博取信任,故意捏造的虛假之言。也只有對深深愛慕著的人,才會如此深切地依戀著,并愿意以最寬厚的襟懷去包容。關(guān)天賜頓了頓,又道“只聽到一聲清亮的笛聲穿林而來。靜芳叫道‘爹,你回來啦?!粋€蒼老的聲音沉沉應道‘我在山崖外面,就聽到你的大嗓門了。’跟著便看到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翩然而來,那老者約五十七八歲,鬢發(fā)斑駁,黑發(fā)里已現(xiàn)幾扭斑白。他精神矍鑠,神態(tài)安閑,手里拿著一根玉笛。正是靜芳的父親,也是我的授業(yè)恩師丘辛志。他問‘怎么來了這許多人?’靜芳向我指了指。說道‘他們要殺他,不知為何,追到我們家里來了。爹,你注意他手上的竹棍,他使的招式,像不像你教我的劍法?!?
“我在打斗之中,卻也留意到他們的對話。聽師傅說道‘模棱兩可,似是而非。我辛苦創(chuàng)出的百花劍法,要真成了這個樣子,那還不叫天下人笑歪了嘴巴?豈有此理!’師傅批評了一通,又道‘百花劍法是我的獨創(chuàng),自創(chuàng)立以來,還不到兩百天。在此之前,我從來沒遇到過那小子,也排除了將劍法傳給他的可能。阿芳,那小子怎么會使我的百花劍法?這就有點怪了?!?
“靜芳說道‘我在石灘邊使過幾招,虧他記性超凡,見過之后,竟然記住了。但他只記得樣式,至于劍法的名稱,招式的名頭,他一概不知。’丘辛志聽了后。說道‘她只見你使過,就能記住樣式。這小子的武學天分可不淺啊。’”
關(guān)天賜說到此處,略覺欣慰,事情雖已過去了八十年,八十年前當他聽到丘辛志贊揚他武學天分高時,他心下快慰。八十年后,他復述這事,那欣慰之感與八十年前仍不差分毫,關(guān)天賜急著要將這份歡欣與蕭爻分享。說道“從那時候起,師傅對我青眼有加。得他賞識,我自然心中歡暢。但我就算能運用幾招百花劍法,也不足以擊退五行拳門的人。我將靜芳使過的幾招使完之后,很快露出破綻了。五行拳門的人揪住破綻,將我痛扁了一頓,師傅出手將他們趕走。”
蕭爻道“關(guān)前輩,那丘老前輩就收你做徒弟了嗎?”
關(guān)天賜道“我被打成重傷,師傅收留我,我留在鵝溪之畔養(yǎng)傷。我的傷勢痊愈之后,師傅以三大疑難來考驗我,通過了三大考驗,行過了拜師之禮,師傅才正式傳我劍法。哎!按年齡來算,我比靜芳長兩歲,也就成了她的師兄。靜芳向來刁頑,對這事她可不大歡喜,一度惱了好幾天。仗師傅一力住持,我又去俯就,對她說明,雖然做了她的師兄,但還是她大過我。我向她提議,當著師傅的面時,我是師兄。只有我跟她時,我是師弟,她聽了后,才算平息下來。”
“從那時起,我留在摩天嶺下學劍道,十年后,師傅溘然長逝。在他臨終之前,對我敦敦告誡,他的話,我至今仍然記得。他說‘人能同時兼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