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時,因為心中先有了愛慕之想,看到的紀詩嫣,無一不是完美至極。此時去掉了那層愛慕和崇仰織成的光圈,以正常的眼光去觀照紀詩嫣,便看得清醒得多,也比以前看得更為寬廣。
聽紀詩嫣問得奇怪,蕭爻想起邵環山所說過的話來。心中想道“漕幫之所以興盛,是因為廣招人才,大江南北乃至海外番邦,都與他們有生意往來。人才眾多,生意面廣闊,這便是漕幫興起的兩個重大原因。聽詩嫣這問法,難道漕幫的興起竟還有別的原因?”
蕭爻原本不會關心這些事情,但這事既與紀詩嫣有關,隱然與自己也就有了關聯。心中又想“邵環山是漕幫的二當家,他那天說到漕幫的興起之因,當然是真實的。可司空賢才是漕幫真正的龍頭老大,漕幫興起之因,倘若邵環山說的不對,那就只有這位漕幫幫主說的最為真實可靠了。”他沉思了一陣子,便凝神看去。
卻聽司空賢說道“我漕幫廣攬武功、見識卓越的人才,有敢打敢拼的武夫,有運籌帷幄的中堅力量,官府那邊又時常送禮打點。因此生意多,人面廣。眾兄弟與我一同辛苦經營十余年,取得今天的這點成就。只要眾家兄弟能多賺幾文,過得寬裕富足一些,那便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蕭爻心道“司空賢能做一幫之主,果然不是靠耍手段上位的,此人的才能當比邵環山更強,這番話就說得入情入理。”
卻見紀詩嫣緩緩搖著頭,臉露譏諷之笑,輕視鄙夷之情表露無遺。蕭爻忍不住心中想道“這可不對了,詩嫣,人家司空幫主認真回答你的問題。你要是不認可,說你不贊成也就完了。擺出這副神態來,如此輕視人家,那又何必呢?”若非先想著要將這事瞧個徹底,不便輕易現身。只怕早就跳下去,將這番肺腑之言與紀詩嫣說了。
只聽得墻角邊上一名男子的聲音說道“司空幫主記性好差。要不要我們幫你長點記性?”
蕭爻心道“這是誰呢?”只因瓦片的縫隙較小,蕭爻透過那點縫隙,只能看到紀詩嫣和司空賢。此刻聽得另外有人說話,又輕輕地將瓦片推得更開了一點。縫隙更大的一點,凝神瞧去。只見墻角處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正緩步走向司空賢之前。
那名青年男子身著雪白色長衫,相貌頗為英俊,五官端正,年輕俊雅。然下巴太尖,鼻子也很尖削,他的懷中抱著一柄扶桑太刀。蕭爻心道“無論北方還是南國,都不會有這樣的人物,這人莫非是扶桑國的?卻又是誰呢?”
司空賢向那青年人掃了一眼。問道“恕在下眼拙,不識世間俊杰,不敢動問尊駕如何稱呼?”
蕭爻心中也正想“是啊,此人是誰呢?不知有什么來歷?”
卻見紀詩嫣向前走了兩步,站到那青年公子身旁。道“容我為幫主介紹介紹,這位名叫柳生石雄,是我的師兄。”又見她轉頭看著柳生石雄。道“這事由我來辦就行,你沒必要出面的。”語音輕柔,雙眸間柔情四溢,關懷之情可見一斑。
柳生石雄輕聲說道“事關重大,我怎放心讓你孤身犯險。”卻見他滿臉關切,柔情無限地瞧著紀詩嫣。
紀詩嫣聽到這話,輕笑了一聲,直是開心已極。
蕭爻見到此情此景,莫名地感到口頭干燥。心思也遲鈍起來,紀詩嫣與柳生石雄彼此深情無限的眼神總揮之不去,心下仿佛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腳。幾乎要窒息,過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他心中煩亂民極,只剩下最后一分理智。還能勉力思想。心道“柳生石雄,他是詩嫣的師兄。柳生石雄是扶桑人了,他是詩嫣的師兄,那么詩嫣也是扶桑人嗎?”
他初時見到紀詩嫣,歡喜之情難以言表,直想立刻沖下去與她相見,訴說別來情愫。此刻心中卻似被什么東西堵住一般,但覺得灰涼灰涼地,十分難受。他隨即想到“他們是師兄妹,彼此關心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