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時日沒見到之后,紀詩嫣已換作一身白衫。蕭爻從屋頂上往下看去,只見她長發飄飄,蠻腰細細,雙肩如削。她只那么一站,不用過多的裝飾,便已將整個大廳里的所有光華都吸了過去。不知何時已除掉了臉上的面罩,但除掉面罩后,蕭爻正好看清了紀詩嫣的面貌。只見她長著一張雪白的瓜子臉,月眉如畫,星眸含情,鼻尖微微上翹。此刻,她的臉上漾著些許微笑,她笑的時候,鼻尖便跟著上翹,最是可愛,也最惹人注目,蕭爻只看得入了迷。
蕭爻以前見到紀詩嫣時,她都戴著面罩,但對紀詩嫣的面貌,蕭爻已不知猜想了多少次,她必是一位絕美之人。到底有多美,因為面罩遮住,沒能瞧清楚,只能在心中大加想象。此刻親眼得見,渾然沒有想到紀詩嫣其美如斯,實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還更美上幾分。在想象中,紀詩嫣是靜止的,因此成了固定的畫面。此刻親眼得睹,芳容秀麗不輸想象,更兼能說會笑,又比想象中的更加生動活潑。
蕭爻這次看清了紀詩嫣的長相,與紀詩嫣曾短暫相處過的時光便又一幕幕的重入腦海。第一次在七香飯館碰到她,她穿著黑衫,臉上蒙著黑色面罩。在七香飯館,她給杜威送催命符。從那次聽過她說話的聲音后,對她的音質就再也無法忘卻。
因為見她使用的是扶桑太刀,料想她與扶桑人大有關聯,隨后追著她向她詢問扶桑人的訊息。卻被她一口回絕,將自己數落得無言以對,為這事還曾郁悶了好一陣子。后來聽說她去了杭州,便又搭船去杭州,隱隱覺得,杭州之行,實是去得沒有半點道理。是因為聽到紀詩嫣會去杭州,才跟著去的。但到底去干什么,卻迷迷糊糊,實在說不出個幺二三來。大概便是紀詩嫣去杭州,自己便也跟去了杭州。什么也不用干,也都不想干。無論她去了哪里,自己便都會奉陪到底,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在靈隱寺中,她被杜威等人圍困,見她遇到兇險,便一言不發,沖上去與她并肩作戰,助她殺退敵人。當時并不知道她做的對不對,也說不清助她的理由。只是見她身遭困境,便會奮不顧身地救她脫險。
那次她顯得很高興,看自己時的眼神也是感激多而挑剔少。而到后來,自己受了傷,是她與催命婆婆將自己救出靈隱寺,送到那小小的山洞里。在那山洞里,與她共同渡過少許的歡樂時光。可自己睡著了醒來之后,就沒再見到過她。
許多時日沒見到了,萬萬沒有想到會在此處乍然相逢。與紀詩嫣分別以后,蕭爻胸中萬千離情別語不知與誰訴。蕭爻看著紀詩嫣,直想立刻沖下去,將她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訴說胸中的千言萬語。
蕭爻心道“我要不要沖下去,將她帶走。可她與漕幫幫主司空賢正在談論什么重要大事,我這么做,定然打亂了她的計劃,還是再等等。”既知紀詩嫣就在眼前,倒不著急現身相見。暗暗打定主意,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設法去問問她,分別之后,過得開不開心?
只聽漕幫幫主司空賢說道“此事非同小可,我要是不答應,那便如何?”蕭爻這才收回目光,向司空賢望去。司空賢坐在正中央一張太師椅上,正凝眸愁思,顯然是碰到了十分重大的問題,關聯重大,令他左思右想,難下決斷。
紀詩嫣冷冷一笑。道“我勸司空幫主還是答應的好。漕幫能有今天,司空幫主以為是誰的功勞?”
蕭爻眼見紀詩嫣臉顯得意之色,暗覺心驚“詩嫣到底是什么身份?漕幫幫主司空賢稱雄一方,手下幫眾上千人,在江湖上頗有聲望。他一聲令下,便有上千人眾為他拼命。詩嫣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她怎么敢以這樣的口氣與堂堂漕幫幫說話?她依憑的是什么?”他本來十分聰明,只是當他為情所累時,就與一般人沒什么兩樣,腦袋也會遲鈍。但他這時作壁上觀,將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以前看紀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