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司空賢說道“茹蕓,你來這兒干什么?”他凝望著茹蕓,臉色已頗不悅。按漕幫規矩,司空賢召集幫眾在議事大廳商議幫中要務,除與會之人外,其他人若不得幫主號令,不得現身議事大廳,不許來大廳里參合,更不許訴述其他事務。
茹蕓這么一嚷嚷,為邵環山求情,已是壞了規矩。按照幫規,該受責罰。但茹蕓并非幫中之人,幫中規矩只針對幫眾,對茹蕓這個幫外之人不免要寬和幾分。況且茹蕓乃是司空賢老婆的表妹,多了這層關系,司空賢不由得不對茹蕓法外開恩。第三,司空賢的老婆、小孩已被紀詩嫣等人捉去作人質。堂堂漕幫幫主受人如此要挾,實是大大地折損了司空賢的面子,這也令他受挫不小。見到茹蕓,便如見到自己親人,又豈會對她施以刑罰。
饒是如此,茹蕓這么突兀的一嚷嚷,還是令司空賢臉上不悅。但他坐上幫主的位置已有十多年,身居要位,涵養功夫也當真非同一般。臉上雖不悅,卻沒在這當口大發雷霆。只是那幫主之威,卻已不自覺地顯現了出來。
茹蕓察言觀色,立時便發覺司空賢臉上已顯慍怒之色。這是極少見到的,她往常來漕幫時,對這位表組夫向來說笑慣了的,也知只要不出格,這位表姐夫多半不會怒容相向,今兒個卻是頭一回見到司空賢的怒容,便知今時已不同往日。
茹蕓當即欠身施了一禮。道“幫主,茹蕓多有冒犯,這里先行謝罪了。幫中近來出了不少大事,幫主為這些事操心都快操碎了。表姐和小豆如今下落不明,幫主更是憂心如焚。這才更深半夜,召集大伙兒商議個萬之策?!?
司空賢聽到這幾句話,臉上一寬,真是說到他心里去了。對茹蕓突如其來的嚷嚷也已不放在心上。
茹蕓又道“我適才不得幫主命令,來得突然了些。但請幫主與各位大哥看在茹蕓一心為了漕幫,實是著急了又沒處使力的份上,請容許我參與本次的集會。與大家一道,盡心竭力,著手解決漕幫目前所面臨的危機?!?
蕭爻聽得這話,臉色微微一變,不由得向茹蕓投去贊許的目光。換作以前,他只怕早已為茹蕓高聲喝彩。但紀詩嫣與柳生石雄之事,一度令他傷心不已。他心思已沉寂多時,只想找個清靜閑適的所在,悄無聲息地過完往后余生。只要日子過得恬然自得,舒心適意,那便比世間任何熱鬧繁華都強得多。此刻,見到茹蕓俠氣顯現,一番話說得大公無私,贊許的同時,卻也小小地激發了他心中的熱情。
茹蕓忽然抱了個四方拳,雖是一介女流,可這四方拳一抱,卻隱然有一股英俠氣概。大廳里的漕幫幫眾,大多是三山五岳的錚錚男兒,耿直得簡直到犯傻的地步,素所喜好的便是英雄豪杰。見茹蕓一介女流,豪俠之氣卻不輸男兒,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更兼明眸皓齒,能說會道,大多數人不但不怪她,反而巴不得有她參與。心中早已說道“哎呀!茹蕓對我幫實情知之甚多,又是幫主老婆的表妹,她對漕幫的忠心,不輸在場的任何人。她來參與商議幫中大事,那是大大的好事啊?!?
“這些天中,幫中接二連三地發生許多不可意料之事。將一個興旺繁盛的漕幫弄得烏煙瘴氣,大家伙可都早就焦頭爛額,也實在想不出什么高明計策。興許茹蕓旁觀者清,有什么好主意也說不準。”
有些老謀深算的則想“就算她見識淺薄,閱歷膚淺??勺屗齺沓龀鲋饕?,聽聽她的意見,說不好大家從中能看到些新的主張,思維由此打開,便真能想出個萬之策來,助漕幫渡過目前的困境。”
只是幫主不先作表率,說明茹蕓能參與這次的集會,即便心中是這么想的,卻也不敢急于宣講出來。
更有那思慮周詳,處事圓滑之人,則是要看司空賢的主意而定。司空賢若是有意贊成,那便順著幫主之意行事,大表贊同。司空賢若是沒有答應茹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