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身體疲困,這一次睡得十分酣暢,不知睡了多少時候。睡夢之中,聽到吆喝吶喊聲,又有兵刃相接的聲音叮叮咚咚地傳入耳里。
蕭爻被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睜眼看去,只見大樹林里彌漫著昏黃的光圈。他打了個哈欠,心中想道“嗯,只怕是到黃昏了吧。”放眼看去,大火對面已沒了紀詩嫣的人影,這才想起紀詩嫣已經走了。又想起了紀詩嫣離去前的話來“我的世界你看不懂,不須你來介入,我以后也不會再見你。祝你余生平安喜樂。”
蕭爻說道“余生平安喜樂,余生平安喜樂。除了平安喜樂,我又能做什么?”又道“這種廢話,我一天能說幾萬句。我的平安喜樂跟她有什么相干?是悲是喜,我自己能承受。”
這一刻,紀詩嫣對自己的影響忽然變淡了。
蕭爻伸了個懶腰,還想再睡。忽然,只聽得東北角上的吵鬧聲越來越響。一個洪亮的聲音從林中東北方向傳了過來“分幾個兄弟,從西南角包抄過去,不要放跑一個游龍幫的賊子。”
跟著響起了一陣喊殺聲,刀兵大作,殺得很是激烈。
蕭爻心中先是一驚“這是司空賢的聲音,他叫不要放跑一個游龍幫的賊子。莫非他們正在圍追游龍幫的人嗎?”隨即又自淡定下來“這等打打殺殺的小事,江湖上天天見到,根本不值一提,有什么好值得驚慌的?他們打得再熱鬧,跟我又有什么關系?這些人就是一群蠢貨,沒事給自己找不愉快,還要給別人添亂,實在是可憐啊可憐。”
蕭爻明白,漕幫和游龍幫的征戰,乃是紀詩嫣一手挑起的。他這時心情疏懶,只覺世間一切的是非爭斗都是多余的。人們不能放下爭斗,和諧相處,那就是自我折騰。反正跟自己拉不上關系,竟連去看一看的心思也沒有。他依舊懶懶地坐著,欣賞天邊的晚霞。
蕭爻正看得出神,忽然,五個身穿白衣的中年漢子叫喊著奔了過來。五人跌跌撞撞地從蕭爻的眼前經過,誰都沒向他看一眼。
蕭爻眼睛一瞥,見那五人均十分面生,從來沒見過,有拿大刀的,有拿長槍的。五人當中,有三個小腿中刀,另外兩人傷在手臂,鮮血零零落落地灑出來。
五人都沒注意到蕭爻,一步不停地向前逃跑。
那五人剛剛跑過去,立刻便有八名身穿灰衣的漢子追了上過。那八名漢子連聲呼喝“游龍幫賊子,給老子站住了!”有的叫道“你們這些敗兵游勇,敢跟我漕幫作對,叫你死無葬身之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們只有跪下認輸,求我們大仁大義,繞了你們的五條狗命,才有活路。”
八名漢子一邊呼喝,潑風般追了上去。將那五人圍在核心,當頭便砍。那五名漢子人人都受了傷,自知對方不肯放饒,逃是逃不掉的,只有硬戰,殺退對方才有活路。五人齊聲發喊,揮舞鋼刀鐵槍,朝那八人猛砍猛刺。
那八名漢子占得人多,不免心生輕敵之意,被對方猛攻之下,竟有些捉襟見肘,應付不來。
五名漢子自知身陷絕境,殺不死對方,自己就要被對方殺死。因此人人奮勇,力搏殺,仗著一股剛勇之氣,竟占了上風。
一十三人斗了一陣,漸漸地分散開來。兩名灰衣漢子對上兩名手臂受傷的白衣漢子,另外六名灰衣漢子則二人對戰對方一人,占盡了便宜。
一名小腿中刀的白衣漢子跛著一只腳,與兩名灰衣漢惡斗。蕭爻放眼望去,見其中有一人便是漕幫的李春陽,外號白衣秀才。
李春陽手持判官筆,望著那名白衣漢子受傷的腿上一頓急攻。那人行動本已不便,又被李春陽抓住痛處猛揍,又有一名手持長槍的漢子在旁攻擊。白衣漢子頓時左支右絀,節節敗退。
只聽嗤地一響,李春陽的判官筆點到了白衣漢子的小腿。那漢子傷上加傷,痛得慘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