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蕭爻悠悠地醒了過來。他只感到頭昏腦漲,似乎那雷鳴般的笛聲還嗡嗡嗡嗡地響于耳畔。定了定神,只覺得又餓又渴。
蕭爻想起快活林中的笛聲,大感詫異,心想“那會是什么人吹奏的呢?他定是以極強的內力注入笛聲之中,才將我們震昏過去的。”也實在想不到那會是什么人,便將這事丟在一邊。
仍記得昏倒之前,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此時睜眼一看,見處身之所乃是一暖閣中,又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
昏黃的陽光透過窗縫照進屋里,落在地下,形成了數十個斑駁的小光點,蕭爻便知現在是黃昏了。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這些似乎也不是特別重要,無論昨天經歷了怎樣的災難,只要自己還能醒來,便要去迎接新的陽光,昨天已成過往,無論倒霉還是快樂,都不能重來,總要與之揮別。
他游目四顧,見那屋子約有一丈見方,屋中桌椅板凳擺放得十分整齊,屋子雖小,卻素潔雅致。又見那床單被褥是上等綢緞織就,觸手溫軟柔滑,如在一富貴之家。
蕭爻自小過慣了清苦的日子,生平從未睡過如此華貴的床榻。心中涌起了無數個疑問“這是哪里?我怎會睡在這里?詩嫣呢?茹蕓呢?她們到哪里去了?我在這里,她們會不會也在這附近呢?”
蕭爻叫道“紀姑娘,茹蕓。你們在哪兒?”叫了幾聲,并無人回應。蕭爻心道“她們多半不在這里,若不然聽到我的聲音,定然會回答我的。”
心中又想“不知這是什么人家?我又怎么會來到這里?既然醒來了,總得出去透透氣,也順便拜見這屋子的主人。在人家睡了這么些時候,也該向人家問問好,才是道理。”
蕭爻雙手撐著床板,要爬起來。剛揭開被窩,忽然吃了一驚,發現自己的肋下纏著一塊潔白的繃帶。繃帶所遮著的部位正是被吳二黑刺傷的位置。蕭爻心道“這是誰給我纏上去的?”伸手捏了捏,傷口處竟無疼痛之感,蕭爻慢慢解下繃帶,竟發現傷口已然愈合。
蕭爻十分驚訝。被吳二黑刺傷的部位,傷口深約三寸,就是所用之藥極具神效,也得休養個十天半月才能痊愈。難道自己竟已睡了十來天?可自從學會諸般功夫之后,功力已非同小可,只要傷口處稍有起色,便能醒來,絕不可能昏睡十多天才醒。
蕭爻呆坐在床頭,諸多疑惑實在百思難解。他提了提氣,發現丹田之內氣息鼓蕩,比之昏去之前,更強了幾分。
他發覺自己已康健如常,也就坐不住了,穿好衣裳下了床。走到桌邊,見桌上放著一只茶壺,揭開壺蓋,一股清香撲入鼻中,他正感饑渴難耐,別說那是一壺清茶,就是白水也照喝不誤。提起茶壺,咕嘟咕嘟喝了個大飽,饑渴稍減,精神為之一振。
放茶壺時,發現桌上一塊黑布裹著一件物事,看出是刀劍模樣。蕭爻揭開黑布,從黑布中理出來一柄冷氣森森的太刀,仔細辨認之下,認出正是紀詩嫣所配寶刀。
他回想著在快活林中笛聲傳來之前,紀詩嫣正在索要這柄刀,當時沒有還給她,那定是隨著自己來到這里了。
蕭爻心中一驚“這柄太刀,詩嫣十分珍愛,時刻不能離身的。卻落在了我的手上,那她呢?她是否遇到了危險?”蕭爻只覺得坐立難安,看著太刀,在屋子里踱了十來圈。終于他定了定神,有了些思緒,首先要弄明白這是什么地方?其次要弄明白是誰將自己送來這里的?然后再探聽紀詩嫣的下落,將刀還給她。
眼前所能解決的便是這幾樣事情,他想定之后,將太刀原樣包在黑布里,提著刀要向外面去。
忽然,只聽屋外一人粗聲大氣地說道“二弟、三弟、四弟,你們快來看,我捉到啦。哈哈哈,他奶奶的。”
那人顯得得意非凡,蕭爻覺得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