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負氣遁走。
大弟子鳳鳴秋作為大師兄,以為自己武學天賦最高,劍術最強,其他七人應該遵從統領。見七個師弟均不服管束,這個大師兄實在當得太沒面子,從此有了歸隱之心,江湖熱血也漸漸冷淡。就在句容縣三叉路中處開了一茶亭,過著半歸半隱的生活。蕭爻在茶肆遇到鳳鳴秋時,見他落寞消沉,正是因此而起的。直到蕭爻夸贊他武學天賦最高時,他才來了些精神。
司馬鎮南去了北直隸,在河北滄州開山立柜,開始招收徒弟,在北方闖下了不小的名頭。
慕容掃北留在南京,建造了秋暝居,四處收徒,傳揚劍法。在兩淮一帶,名氣越來越大。江湖中人提到慕容世家,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南京城秋暝居中的慕容掃北。
黃天蕩回到山西,投在鎮遠鏢局,做了鏢師。與同行于大友是摯友,在一次保鏢的途中,途徑五臺山時,被一伙強盜前來劫鏢。于大友中毒箭死去,臨死前,將兒子于通海交付給黃天蕩照料。五年前,于通海正式行過拜師之禮,成了黃天蕩的弟子。
陸孝濂回到老家河南鄭州后,靠著一身武藝,打打拼拼,也能找到些周轉。照顧雙親,殷勤奉養。屠大郎的父輩原是一屠戶,家境頗闊綽。屠大郎因仰慕陸孝濂的武藝,想拜在陸孝濂手下學武,多次央請其父代為求師。在陸孝濂回家后,屠大郎的父親對陸孝濂多有接濟。陸孝濂感其誠意,待二老去世后,收屠大郎做徒弟。
段人舉回到曲阜老家后,作了安頓,就離開老家,開始漂泊天涯,四處追查師傅失蹤的事。二十年來,走遍大江南北,并沒有尋到關天賜的蹤跡。
吳向高跟著慕容掃北留在南京,做了慕容掃北的管家。也收了一個徒弟,就是花添驕。蕭爻前些時候在李藥香家里遇到過。莫不信卻做了錦衣衛。
神劍八雄年輕時候在醉香樓中劇斗一場,其后各奔天涯。轉眼之間,此事已過去了二十多年。八人在各自的領域,均有各自的建樹。卻也經歷了不少風浪,經過這許多年來的打磨歷練。當初的菱角已漸漸損去,變得圓了、滑了。年輕時的鋒芒也漸漸變談,變成了內斂、成了容達。
八人分散后,各自闖蕩,每每遇到困難挫折,要自己獨挑大梁時,便不由得想起了同門師兄弟。要是師兄弟不分散,齊心協力,該有多好。然而,事實已無可挽回。前行之路一旦選定,縱是步步荊棘,也得咬牙走完。八人仗著所學本領,獨自挺了過來。都常常打聽其他人的訊息,相互耳聞。如今二十年過去了,觀照時下,少年子弟江湖老,八人都已鬢發如霜,不復青春年少,紅顏朱華。每每念及同門之誼,想到當年那無謂的混戰,無不感嘆良多,唏噓不已。
慕容掃北名聞兩淮,勢力雄厚,在八人之中,尤顯得風生水起。然而,對當年的事一直耿耿于懷。打聽得其他七人的落腳之地后,欲借著這次慶祝六十歲生辰,邀請七人前來。趁著尚且健在,消解當年的仇怨,再敘一敘同窗之誼。有生之年了卻這一樁心頭大事后,再無抱憾了。因有此念,他寫下了請柬,在給七人的請柬末尾附上了當年的連句,吩咐弟子分路送去。
其他七人,也都有消除仇怨、再敘同門情誼的想法。接到慕容掃北的請柬后,想到了同門間深厚的友誼,無不含淚拆閱。時隔二十多年不見,當真見字如見人。
當那七人看到慕容掃北附在請柬末尾的連句。便想起了年少之時,同在神劍山莊學劍的一幕幕。垂暮之際,再回想年少之事,仿佛又重新親自經歷了一遍。原來時光不會騙人,走過的每一步都刻在了年月里,被一個叫作曾經的盒子封存著。一經打開,才看到了另一個年月里的自己,當時年少不知味,只有重新品味時,才能辨別其中的酸甜苦辣。就算是最平常,最不起眼的日子,那都滋味無窮。那個年月里,銘刻著共同的青春年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