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跟在那扶桑黑衣人的身后,那黑衣人斷了一根手腕,受了這點傷,如驚弓之鳥,不要命地逃竄。
蕭爻的輕功本來遠勝于他,卻是那山林中長滿了藤條,大樹密集,阻礙極多。蕭爻每當要發足奔行,可還沒使勁,便被前方突出來的大樹擋住。若不收勢,必然會撞上去。蕭爻無奈,只得跟那人比賽跑步,一身輕功卻是派不上用場。
蕭爻追出一段,始終與那人隔著七八丈。心想“樹林里旋展不開輕功,這樣追下去,只怕給他溜了。他像是認識我的,而且已斷定他是柳生十二郎的徒弟,那么再進一步問問,或許他一不小心,便透露出柳生十二郎的行藏,我便可直接去找柳生十二郎算賬,懶得跟他繞圈圈。”道“你應該認識我,那么我也應該認識你。”
那人并未搭腔。
蕭爻又道“你想在井水里投毒害死周家堡一千多名武林好漢,實在太過卑鄙陰毒。你的手腕已被我折斷,再耗下去,你也是在劫難逃,我不久便會擒住你。”
那人不以為然。
蕭爻道“你行事歹毒,我本來想擒住你之后,一掌斃了你。不過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又且你是奉你師傅的命令辦事,我不防大慈大悲一回,饒你不死。”
那人冷笑一聲。道“這世上我只相信一種人,死人。除非你馬上死掉,我才會相信我已獲得安全。”
蕭爻聽他如此扭曲抗辯,實在很有些氣惱。道“老子偏偏還很不想死。老子還要將你擒獲,帶你殺上扶桑,讓你眼睜睜看著柳生十二郎慘死。”
那人忽然停下,怒喝道“你休想得逞!”蕭爻只見他臉上的面罩如拉風箱似的,鼓起來又吸下去,想是剛才的話觸怒了他。
蕭爻暗覺詫異,不由得心下起疑“如果他只是柳生十二郎的徒弟,單單只有這層師徒關系,辱及柳生十二郎,何致于令他怒到臉上變形?莫非這惡賊跟柳生十二郎關系匪淺?”
蕭爻略一思索,哈哈大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王八蛋,柳生石雄,戴著面罩,以為老子認不出來了?”
那人怔了一怔,眼神里滿是驚訝之色。蕭爻見到他眼神閃爍,更無懷疑,眼前這人必是柳生石雄。
蕭爻道“柳生十二郎害死我的父母,卻給他一次又一次地逃掉。他多活一天,我便多一天愧疚。你本來也死有余辜,但大丈夫恩怨分明。我不殺你,只找老賊算賬。你告訴我,老賊躲在哪里?我去找他,不為難你。”
那黑衣人正是柳生石雄,他見身份告破,便將面罩揭下。天已發白,只見他露出一張方正的臉蛋,雙眼里冰冷無情。
柳生石雄道“大和民族的武士寧死不受辱。來吧!”說完,擺出陣勢,要跟蕭爻決一死戰。
忽然,只聽樹林里另一邊有人喊道“蕭盟主,你在哪里?”、“盟主,盟主。你是遇上敵人了嗎?”、“咱們等著你一起去遼東,跟滿洲韃子決一雌雄,你可不能貪生怕死,臨陣脫逃。”
又有人道“放屁!盟主乃少年英雄,豈會貪生怕死?”
最后這人的聲音,聽出是龍一刀的。卻聽山林里又有人道“不是貪生怕死,臨陣脫逃,便是背信棄義,出賣朋友。”
只聽龍一刀怒喝道“放屁!放屁!放你混蛋的大狗臭屁!蕭爻義氣深重,豈會出賣朋友?你再敢妖言惑眾,我一把掐斷你的脖子。”
蕭爻心道“噯喲!他們出來找我了。”
卻聽柳生石雄道“你的幫手來了。我就知道你們中原人沒一個英雄好漢,就愛湊著一幫烏合之眾,以多欺少。”
蕭爻聽了這話,臉上一沉。道“對付你,我用一個手指頭已足夠。要是我多用了一個手指頭,你大可罵我卑鄙無恥。不過今天且先饒你,你回去給柳生十二郎報個信,他作惡多端,我非宰了他不可。叫他先不忙著畏罪自殺,留著項上人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