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爻略一遲疑,悄無聲息地竄下樹林,幾個起落,躍到岸邊。那船剛駛出不遠,蕭爻起身一躍,向那船躍去。落下之時,一手剛好夠得上,攀著船板,搭上了船,立即使出壁虎游墻功,沿著船身攀爬。不一會兒,來到船艙外面。
只聽紀詩嫣問道“這么說,蕭爻當了中原武林的盟主?”
蕭爻聽她口氣微有惱怒之意。雖隔著船板,無法看到她此時的神情。卻能想到她張那美麗的臉上定然寫滿了慍怒。
蕭爻深吸口氣,輕輕一躍,悄無聲息地躍到船艙頂上,他動作極是輕緩,坐下之時,已先消去下墜之力,連灰塵也不曾抖落一粒。透過艙頂的縫隙向下看去,只見三人圍坐在一張矮桌之旁,紀詩嫣坐在上首,柳生石雄背靠著木板,蜂須賀小六坐在柳生石雄之下。三人都是席地而坐,跪坐于錦團之上,此坐法又稱正坐。跪坐之風起源極早,春秋戰國、秦漢沿襲。東漢末年,自天竺國引入板凳,才一改此風,從那時起,逐漸放棄了跪坐。誰料跪坐之風在扶桑卻一直盛行。
蕭爻向下看去,見紀詩嫣雪白的臉蛋上頗有慍怒之色。心道“我打傷了柳生石雄,她因此而不高興,我當初就不該下這重手。”隨即又想“我只是打折他一只手腕,他投毒殘害的卻是整個中原武林一千多人,誰的罪惡更大?”想到此處,也就不再糾結。
只聽蜂須賀小六說道“那天,我們依照計劃,讓師妹你留在船上等候,我跟師兄混進周家堡投毒。在周家堡親眼見到蕭爻那小賊挫敗姜百鉤,擊退周保昆。周保昆向臺下連問幾聲,沒人應答,這就便宜了那小賊,讓他當盟主。”
紀詩嫣問道“嗯!姜百鉤那根釣竿上的武功造詣也是非凡,算得是第一流的高手……。那他這就當上盟主了嗎?”
蜂須賀小六道“那小賊故意推辭不干,說什么他無德無能,年輕識淺,難當大任,這盟主的位置應該由周保昆來當,他跟周保昆在臺上相互推讓,他們中原的人就是虛偽。”
紀詩嫣雖未親眼見到,聽蜂須賀小六一說,卻不自禁地遙思遐想起來。忽然問道“你為什么說中原人就虛偽呢?”
蜂須賀小六道“那小賊明明很想當盟主,這才上臺去跟人比武的。他要不是想當盟主,何不袖手旁觀,就在臺下觀看得了。其實心里巴不得當盟主,及到別人推舉了,又假巴意思說自己不會當盟主,最后還是當了盟主,這不是虛偽是什么?”
蕭爻聽他如此歪曲自己的意思,很想沖下去,好好教訓他一頓。忽然又想“我如果沖下去,教訓他一頓,出了一口氣,但也就此暴露了,要想找到柳生十二郎,可就更加艱難。由他說去,我暫且忍耐。”
紀詩嫣并沒說話。柳生石雄忽然道“你來中原半年不到,好的不學,竟學會了許多中原的土話。回到扶桑以后,一定要將這些土話忘掉。”
蜂須賀小六愕然道“是,師兄。”
紀詩嫣問道“你們又是怎樣遇到他的呢?”
蜂須賀小六嘆了口氣。道“就這么著,盟主之位便落入他的手中。白天人多,我跟師兄覺得不便下手。就溜出堡外,等候機會。在傍晚時候,周保昆安排宴席,中原人都喝得大醉。我心想最好他們醉死,自己去見閻王,省得我們再費一番周折。挨到晚上,來周家堡的人大多都睡下了,燈也熄滅了。我跟師兄才慢慢摸去周家堡,要找到周家堡的水井,把腐心斷腸散投到水井中。”
紀詩嫣道“這條妙計果然很好。那一千多人第二天早上必定是要吃飯的。只要將腐心斷腸散的毒投到水井里,他們舀水煮飯時,毒液便會滲進飯菜里。”
只聽蜂須賀小六道“師兄,師妹。我們都是知道的,腐心斷腸散無色無味,見血封喉,不知道的人就算吃下去也不會發覺,初時不會有任何異狀,等到毒發之時,才會五內如焚,到了這個時候,就是大羅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