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班師回去后,仍然以后金之王的身份與大明分庭抗禮,他遲早還是會揮師南侵。讓他罷戰收兵,一來沒這個可能。二來這只是暫時止痛,并非長久之計?!?
滿桂又道“唯一的辦法就是打跨他的后金軍,消滅他的力量,只要他的部隊四分五裂,都歸降了大明,他能耐再大,終究也只是個孤家寡人,鬧不出什么禍亂來。到那時,再擒住他,斬首示眾。那樣一來,大明朝隱伏在東北的禍患才算完全根治?!?
蕭爻心道“勸皇太極罷戰收兵,確實只解了一時的燃眉之急,并非長久之計?!钡馈皩④娨娮R卓遠,聽了后讓我茅塞頓開?!?
滿桂道“我算什么見識卓遠?我剛剛跟你說的這些,是孫太傅和袁督師早已預判到的,他二人才算得上真正的見識卓遠。”滿桂的臉上顯出一股崇敬之色。
蕭爻臉上微微一驚。心想“這么說,那二人的能耐像是大過滿桂的了。”道“孫太傅和袁督師他們早就預判到了?袁督師的大名我早有耳聞,只是從來沒見到過。孫太傅又是什么人呢?”
滿桂道“趁這空閑,我就跟你聊聊這兩個人物。先說袁崇煥吧,此人是中過進士,是文官出身,他身上卻有一股蠻子的氣概。恰好我也是粗魯之人,他剛來遼東的時候,比我高一級,我見他是文官出身,料想他生來文弱,打不了仗,并不服他,在軍事調配上和他鬧過幾次。后來是孫承宗孫太傅寫信給我,孫太傅對我有知遇之恩,我又佩服他,他的話當然不會有錯的,我這才沒與袁蠻子計較。去年努爾哈赤分兵兩路,先圍錦州,要袁蠻子調兵增援,另一路兵馬暗中進襲寧遠。袁蠻子看出了努爾哈赤的圖謀。并未分兵解救錦州之圍,而是命守將趙率教深溝高壘,死守錦州。努爾哈赤大舉進攻寧遠時,被袁蠻子重炮擊傷。換作是我當督師,必會分兵解救錦州,這恰好中了努爾哈赤的詭計。哎!看到袁蠻子這次調兵遣將后,我發覺他行軍打仗確有高過我的地方,我才開始佩服他?!?
蕭爻道“這位袁督師想必是個文武雙全之人了?!?
滿桂道“不錯,他確是文武雙全,我滿桂只會武,只會打仗廝殺,卻不會作文章。我天生討厭讀書,也看不慣那些文弱書生?!?
蕭爻笑道“滿將軍專于用心打敗敵人,可比那些只會舞文弄墨的窮酸書生強多了?!?
滿桂哈哈一笑。道“這話我愛聽?!?
蕭爻問道“將軍,孫太傅又是何許人也?”
滿桂道“說到孫太傅,可就了不得了,他可是當今天子的老師,皇帝陛下從小跟著他學習治國強軍之道。皇帝對他極為尊重,封他的兵馬大元帥,掌管天下兵馬,滿朝文武沒一個說過他的不是,就連魏忠賢也要忌憚他三分。魏忠賢權勢極大,卻不敢有異心,多半便是受到孫太傅的牽制。你想想,孫太傅掌管天下兵馬,魏忠賢要是敢有什么不臣之心,孫太傅便可調動天下兵馬,將魏忠賢一舉剪除?!?
蕭爻道“滿將軍看得如此透徹,看來將軍也并非只是一介武夫?!?
滿桂道“我也并沒有看透徹,只是熟知朝中事務?!?
蕭爻問道“滿將軍,依你看來,當今天子如何呢?”
滿桂道“要是別人問到,我可不敢妄加評論,不過你嘛。嘿嘿,我倒可放心跟你講一講?!?
蕭爻道“多謝將軍信得過在下?!?
滿桂道“我看你為人坦誠,才敢相信你。就算我話中有什么對天子不敬之處,你也不會跑到京城去告御狀。”
蕭爻道“我自然不會告你的狀。話說回來,我一江湖武夫,就算跑到天子面前告你的御狀,皇帝還是只相信你的?!?
滿桂道“正是這個理,看來你很聰明?!?
蕭爻笑道“過獎,過獎?;实郾菹率莻€什么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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