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陽宮,侍女的目光依舊有些呆滯,被胡亥叫住的一瞬間她就已經(jīng)做好經(jīng)受百般折磨的準(zhǔn)備,卻沒想到對方是沖著唐霄去的。然而侍女更沒想到的是,唐霄居然能夠?qū)⑵饺绽餆o惡不作的公子治理得服服帖帖,還能讓對方不敢找他麻煩,果然不愧是公主看上的人。
唐霄端著冰糖葫蘆坐在榻邊,輕聲細(xì)語地對趙月道:“試試看能不能吃下這個。”
事實(shí)證明,冰糖葫蘆無論在什么時候,對于女人和孩子的殺傷力都是不可覷的。
本來還無精打采的趙月,看到唐霄手上的冰糖葫蘆,一下子就來勁了,強(qiáng)撐著從榻上坐起來,興致勃勃地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冰糖葫蘆。”這是唐霄今第三次回答這個問題,不過與前兩次相比,這一次的氣氛和環(huán)境都明顯好太多:“就是在紅果外面裹上了一層糖漿。”
唐霄拿出一串遞給趙月道:“聞起來想吐嗎?”
冰糖葫蘆泛著琥珀光澤,散發(fā)出誘人香味,趙月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搖搖腦袋道:“不想。”
不想吐是個好兆頭,明有吃下去的可能,唐霄笑道:“嘗嘗。”
胡亥那熊孩子的吃相跟尋常百姓沒什么二樣,趙月卻連吃個冰糖葫蘆都要嚴(yán)格遵守宮廷禮儀,講究細(xì)嚼慢咽、食不露齒,同為老趙家的子孫,怎么差距就這么大捏。
吃相越好看往往意味著吃東西的速度越慢,當(dāng)?shù)谝活w冰糖葫蘆被趙月吃了上十口才吃完,唐霄更加堅定了這個念頭。
吃東西是唐霄在大秦為數(shù)不多的享受之一,如果讓他像趙月那樣進(jìn)食,他會發(fā)瘋,不能大肉吃肉、大碗喝酒的人生和咸魚有什么區(qū)別。
胡亥吃冰糖葫蘆時臉上的表情無時無刻不在變化,相比較而言,趙月就顯得風(fēng)輕云淡多了,只是那對不安分的眉毛似乎暴露了其不太平靜的內(nèi)心。
唐霄試探性地問道:“合不合胃口?”
趙月抬頭看著唐霄,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抹如花的笑靨,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吃。”
聽到趙月的答復(fù),唐霄也露出平日里不常見的憨笑道:“那就好,好吃你就多吃點(diǎn),不夠我再為你去做。”
望著盤子里還剩不少的冰糖葫蘆,趙月微微一怔,丟給唐霄一個風(fēng)情萬種的白眼,嗔怪道:“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哪里能……吃的下……這么多。”
話雖這么,但趙月此時心里卻是歡喜的緊。原以為唐霄做不出什么好吃的東西,所以一早就做好硬吃下去的準(zhǔn)備,卻不曾想到這冰糖葫蘆竟然相當(dāng)合自己的胃口,僅僅吃了一顆,往常不太旺盛的食欲似乎就被勾了起來。
唐霄突然深深地嘆了口氣。
趙月有些好奇地問道:“怎……么了?”
唐霄皺著眉頭,滿面愁容道:“以后得離你遠(yuǎn)點(diǎn)。”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唐霄這句話,趙月突然感覺心里一空,感覺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抽了出去,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為……為何?”
唐霄沒有注意到趙月的異樣,含情脈脈地望著她繼續(xù)道:“因?yàn)橐姷侥悖杏X我連腦子都不會用了。”
按理來,一般情況下,這種時候趙月都會似嬌似羞地回一句“登徒子”。可唐霄等了半都沒有聽到,趙月就一直這么望著他,而且眼眶似乎在逐漸變紅,隱約有掉眼淚的趨勢。
看到趙月的變化,讓唐霄措手不及,有些著急地問道:“怎么了這是?哪里又不舒服嗎?”
趙月也不話,只是眼淚突然像斷了線般,吧嗒吧嗒掉落下來,哭得梨花帶雨,配上那張漂亮到極致的面孔,當(dāng)真是我見猶憐。
唐霄不像某些男人,一見到漂亮女人哭就手足無措,百般安慰,他向來的準(zhǔn)則是:你哭任你哭,鳥你算我輸,而且多少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當(dāng)然,這也是他前世為何一直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