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顯的警告,警告丹青道的人,別不知分寸,在荒川里肆意妄為。
齊先生戴著斗笠,遮掩住面容,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但從他的回答中,姜白沒有聽出惱怒情緒,而是帶著一股隱晦難明的意味。
“你對形勢了解多少?對你那位老師,你又了解多少?”
姜白一怔,沒聽懂他的話意,蹙眉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該來這里,跟我們兩個部落為敵。”
在他看來,既然白云城和南晉達成合作,那么,他們就該共同對付任真等人才對,而不是雙方先打起來。
齊先生啞然一笑,話音有些嘲諷,“可笑,你連真相都不知道,還想對我指手畫腳?我原以為,你是云帝的心腹,現在看來,你只是殺人工具罷了……”
姜白眉頭皺得愈深,緊盯著他問道:“你究竟想什么?”
任真藏在遠處樹冠里,凝神偷聽他們的對話,同樣感到困惑。在龍澤畔,他已經看出,這幾個部落雖勾結南晉,但關系不睦,此刻齊先生又出這話,到底意味著什么?
齊先生側首,看向正在激戰的龍昆和吳酬,淡漠地道:“既然云帝瞞著你,我就沒必要泄密。你只需清楚,少在我面前擺臭架子,今有魚部贏定了!”
姜白聞言,陷入沉思。
任真也在疾速思索著,“無論南晉,還是白云城,都知道唐軍入川,但他們胸有成竹,自信能擊敗我們,所以,他們仍認真對待神農大典。”
每個人都是從自己的立場看問題。
對任真來,只要他的謀劃成功,殲滅白云城,令荒族重獲自由,這次大典就毫無意義。但對另外兩方而言,當然也默認自己獲勝,他們不像任真那樣,會看重大典的比試結果。
看來,誰是第一,會很重要。
“聽姓齊的意思,他們力挺有魚部,想幫有魚部稱霸荒川。至于姜白,卻是被云胤派來的,援助霜狼部,難道這兩方之間還有一場博弈?”
任真隱隱意識到,姜白到來,可能不止是為了殺自己,似乎還藏著云胤打壓有魚部的意圖。
這潭水越來越渾了。
這時候,只聽姜白答復道:“峽谷里共有6塊水晶,此處就有4塊,數量不,我們肯定不能撒手。就算丹青道再強,也只有三個人,我想試試,你能不能擋得住。”
罷,他橫劍胸前,左手輕輕一掃,劍鞘徑直激射出去。
不知有意無意,它恰好飛向任真藏身的方位,深深插進旁邊樹干里。任真被嚇一跳,還以為自己的行蹤暴露了。
見姜白拔劍,齊先生冷冷一笑,衣袖揚起時,手里多出一支判官筆,約有半米之長。
普通樣式的判官筆,屬于暗器類,筆頭用鑌鐵打造,更像是一根峨眉刺。而齊先生這支筆,卻是貨真價實的毛筆,前端有頎長羊毫,柔軟烏黑,仿佛隨時會滴出墨汁。
丹青道自然精通書畫,門下強者無不有丹青妙筆,他們的修行之道,也往往在筆墨上做文章。齊先生既是吳道梓的首徒,毋庸置疑,這支筆桿會是奪命利器,非常可怕。
齊先生寒聲道:“你以為,人多就有優勢嗎?區區井底之蛙,豈知外面的地有多浩大?真想找死,那我就讓見識中原道統的底蘊!”
中原人蔑視荒人,再正常不過。丹青道有備而來,雖不入大陸最鼎盛的流派之列,但在這荒川里,確實有底氣炫耀一家之底蘊。
見雙方開始動武,任真躲在暗處幸災樂禍,“他倆先打一架,這樣再好不過,要是當場隕落一個,那就最好了,省得我挨個找他們的麻煩!”
一開始他還擔心,對方直接撕破臉皮,挑起四對四的部落大決戰。但現在看來,他們各懷鬼胎,其中另有隱情,怕是暫時沒法聯合起來,去找戰歌部那群人的麻煩。
很快,姜白和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