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鴿子撲棱棱地落到一間院里。
鴿子通體雪白,精神抖擻,它沒有直接飛到鳥籠里,而是昂首闊步、東張西望地在院子里溜達著,它的左腿上綁著白色的乳膠帶,看上去里面還藏著東西,仔細看,是個羊皮卷。
信鴿!?
院子里跑出來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體格健壯,此時虎虎生風大步走向白鴿,信鴿打算重新飛起來,年輕人眼疾手快,一把就揪住了它的腿。
白鴿撲騰著翅膀很不高興,年輕人卻笑起來:“看你往哪里跑。”
“……”他解下鴿子腿上的書信,這年代,還有人采用這樣的通信方式,當真是奇了怪。
“啊?老大跑了!”
“老大跑了!老大跑了!”
年輕人單手舉著羊皮卷,風一樣奔進客廳里,邊跑還邊喊著。
客廳里有個人正在喝茶,看上去年紀也不大,三十多歲的樣子,表情淡定無比,氣質溫文儒雅。
“莊震,閉嘴!”他看著飛奔進來的年輕人,眉頭微皺。
那個名叫莊震的年輕人猛地剎住了腳步,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用正常的語音:“六哥,黑暗森林的道宗飛鴿傳書,他老大竟然跑了!”
坐在客廳里喝茶的人名叫許沉光,他聞言卻并未顯露任何驚訝。
“跑了有什么奇怪的?不跑才奇怪呢。”
莊震一愣,隨即笑起來:“那倒是。”他把手里的羊皮卷放在了茶幾上,“其實,我就覺得這皮子挺老古董的,道宗那家伙盡整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許沉光瞥了一眼羊皮卷,并沒有什么動作。
反倒是乜了莊震一眼,哂笑:“你下次能不能別這么大驚怪的。”
沒想到莊震根本不以為然,他撇撇嘴:“好玩嘛。”
他竟然嘟囔著:“這里無聊死了,整喝茶你不煩嗎?六哥,我看你也是個地道的老古董。”
許沉光沒有搭理他,輕輕拿起茶幾上的羊皮卷,上面字不多,他掃了一眼便又放下來,然后問:“前兩我讓你通知大家來碰個頭,你沒忘吧?”
“我是那種粗心馬虎的人嗎?”莊震斜倚在旁邊的沙發椅上,還把一只腿架在了扶手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許沉光樂起來,反問:“你覺得呢?”
莊震翻了個白眼,卻尷尬地撓撓頭,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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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兩個人正好走進來,看到這幅情景,兩人相視一笑。
其中一位帶著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問:“什么好事這么大呼叫的?我還沒進來就聽到了。”
另外一位卻先回答:“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大莫醒過來了嘛。”
許沉光微微一笑,他:“額,來得倒挺快……鞏越,你這家伙果然是神算子,我也剛剛知道這事不久呢。”他讓莊震召集大家時,并沒有具體事。
鞏越是個精瘦的糙漢子,看上去像四十歲往上,但其實也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不高看上去170不到,面孔黝黑、目光電射、老氣橫秋。
“嗬,算什么算,你沒事吃飽了撐著,叫我們來。”鞏越有些冷嘲熱諷的意思。
戴眼鏡的這位名叫史宏毅,見狀笑著:“見面就抬杠,你們能不能消停點。”他也不客氣,自己端著茶喝著,都是老哥們,雖然不常見面,但感情一點都不見淡。
許沉光面色平靜,淡淡地:“誰有這閑工夫跟他抬杠。”
“其他人呢,怎么還沒到?”他又問。
史宏毅呷了一口茶:“不錯,好茶。”他見許沉光問話,便放下了茶杯。
“我沒碰到他們幾個,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