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兄不似經常出門的人啊?”半山之上,前行的小路越來越窄,依著這種發展下去,再往前恐怕就得提到披荊斬棘了。
西倉小道士一路碎碎念著,宋就走的有些疲憊,倒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不是很上心。
“剛才在鎮上應該買一柄柴刀的。”西倉提著手里的短劍劈砍出一條可供人通過的行進路,宋就隨在身后不是要提防樹枝打回來。
地圖什么的果然不可信。
奈何這會折返回去路程太過遙遠,也對不起這一路走來的艱辛。
宋就開口道:“我那亡故的師傅跟我說過,修行到一定程度可以御劍飛行,我看西倉兄弟一身道法精湛,要不我們飛一飛?”
西倉停了下來,“御劍飛行是金丹境才有的能力,在下尚未修成金丹,飛不成……”
宋就心想自己那處小空間里倒又代步靈舟,奈何玄清氣息太重,萬不敢隨意拿出來用了,轉念一想,倒是就著這個念頭問了另外的事情。
西倉疑惑的看了過來,解釋道:“要說練器行,整個東元府倒又好幾家,只是要滿足宋兄的要求,可真不好找。”
“那就到了離京再說吧。”宋就沒有再追問下去,想了想從西倉手里接過小劍,到了前面開路。
西倉小道士落在身后,莞爾一笑。
“這事不難,到了離京找找就可以了。”
宋就嗯了一聲,手起劍落,速度比起西倉要快了許多,一個多時辰后,兩人到了半山一處小山包處,坐下來休整。
“平日里該是沒人走這路吧。”西倉回望著后方走過的山路,擦了擦額頭汗漬。
“沒人也好,免得遇上強盜山匪什么的,不好處理。”
“尋常強盜,在下還是能打發的,比起這個,還是擔心遇到山精野怪,一個不甚可不定就成了人家口糧。”
宋就笑笑不接話,看著西倉臉色凝重,略有擔憂:“至少我們不該這么倒霉吧?”
西倉道:“這可說不準,這段時間南魏事多,我們已經在離京附近,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的。”
“可要仰仗西倉兄弟了。”
“宋兄就不好奇發生了什么事?”西倉在宋就對面的石板上坐了下來,隨著竹濤過來的問題難免叫人升出一種不祥。
“國內叛亂?或者外敵入侵?”
西倉接了話頭過去,“都有吧,聽說是南魏大將軍兵變,殺了皇帝,臨近的大瀝王朝尋了個由頭就打了過來……”
“這些都是史書上多不勝舉的故事,沒什么出奇的啊。”
“要單是凡間王朝的事,自然不是什么大事,這次那位南魏大將軍糾結了一部分修行界敗類,這事也就不再是普通的王朝兵事了。”
“這些事自然有九州協會的人出面干涉,不至于禍害這么大吧?”宋就追問到。
西倉嘿然一聲:“這些年元洲考古風盛行,九州協會與玄清宗沒有談攏,如今整個元洲境內九州協會已經失去了話語權了。”
宋就鼓起眼珠子,考古的事情他當然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他來著。
“那應該請玄清宗出面啊。”
“玄清宗在一年前已經宣布閉山了啊。”西倉說到這里難隱失落,畢竟他本是很有機會入玄清學劍的啊。
宋就不愿提及對方傷心事,抬頭看了眼天色,說到:“我們快些走吧,天黑了容易撞見鬼。”
西倉露了個神秘微笑,“宋兄不覺著遇見我就已經很奇怪了么?”
“總不至于西倉兄弟是鬼吧?”
“心里有鬼也是鬼啊。”
宋就嘿然一笑,倒不在意西倉如此說話,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塵,繼續往前開路去了。
走過山腳密林,這會已經開闊了許多,倒不用走一步停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