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龕上山神像看起來有些凄慘,幾縷黃布遮住他半身殘像,落在旁人眼里還不如遮羞布起的作用大。神壇前少年睡的正酣,長長的睫毛微眨,好看的如若鄰家女孩。
小道士西倉在旁邊坐了下來,心想如果最后沒有長殘,這次事情過后還能活下來,可以考慮跟家里那幾個引進(jìn)引進(jìn),對大家都是好事。
小道士手輕抬,搭在了少年手腕上,像是大夫與人診脈。細(xì)弱的氣息在少年身體里橫沖直撞,過了小半會,西倉臉上的凝重才漸漸放松下來,吶吶道:“這事應(yīng)該是能成。”
做完這事,少年道士在旁邊坐了下來,一夜相安無事,至少前半夜如此。
半夜之后,月上樹梢,山神廟外隱約傳來女子的聲音,少年道士眼睛一睜,射出兩道精光,外間聲音主人一聲驚呼,隨即撒嬌般說到:“這位道長好高的道行,嚇到奴家了。”
說著扭著腰肢款款進(jìn)了門來,與她一起的女子雖說有些防備,倒也沒有落在后面太久就隨著進(jìn)了門。
說話的女子注意力都落在了少年道士身上,其余女子并朝酣睡的宋就走了過去,宋就聽到動靜,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道:“哇,還真讓你說對了。”
西倉道:“我就說走夜路不安全吧。”
宋就糾正道:“咱們這是夜宿荒山。”
西倉搖搖頭,目光落在倚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身上,笑了笑道:“姑娘好歹也該把胸拉得低一些,現(xiàn)在這嚴(yán)實模樣可誘惑不到我。”
宋就坐了起來,身邊兩個女子也坐了下來,各自抱住了他一只手,感受到手臂處傳來的溫暖,他笑了起來。
“小修修為淺薄,恐怕不夠姑娘吸的。”
明顯不是人的三位姑娘愣了一下,西倉身邊那位說到:“做了這么多年的妖精,還是第一次遇見兩位這樣不怕我們的。”
“古來圣賢皆有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這荒山野嶺能與姑娘們遇見也是緣分,只望待會姑娘們不要太著急吸了,好叫小修多享受片刻……”
“登徒子。”
宋就循聲過去,卻是自己左手邊那位女妖精,正嘟著嘴。
宋就道:“送上門來哪有不吃的道理?”
話說到這個份上,接下來應(yīng)該是劃分區(qū)域,畢竟山神廟又小又破,好歹也算是比較私密的事情,可不能隨便供人觀摩。
“姑娘們,葷話就不說了,不妨說說來意吧,要是因為外面那位朋友,我與宋兄卻是淺薄,不是人家對手,恐怕唬不住人家的。”西倉板著臉,無比嚴(yán)肅。
宋就倒不知道外面還有別人,先前那一番做派權(quán)且也是因為西倉待在旁邊,而且一臉安逸。
女子松開西倉的手,正兒八經(jīng)的端坐起來,不再隱瞞,說到:“確如公子所見,我姐妹三人正是為了躲避外面那妖道……”
宋就看了西倉一眼,西倉并沒給他“不管閑事”的眼神,他并也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
身邊兩個姑娘往旁邊一讓,也學(xué)著姐姐端坐起來,真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模樣。
“不是我們不相幫,實在是我們打不過啊。”西倉臉色微苦,一副心有余力不足的無奈表情。
然而話音剛落,外面一道劍氣直接斬了過來,西倉藏在道袍里的小手一翻,往劍氣劈了過去,聞得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西倉整個人往后面退了很長一段距離,狠狠砸在了墻壁上,身側(cè)女妖精被劍氣震開,額前少了一縷青絲。
宋就也有些狼狽,慌忙間喚出一個盾牌豎在跟前擋了擋,才算沒有立時被削去了腦袋。
“咦?不知是哪里的朋友?”外面?zhèn)鱽硪坏缆曇簦S著一道黑色身影驀然出現(xiàn)在門口,沒有進(jìn)門卻已做了防備。
西倉起身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塵,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上天有好生之德,朋友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