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攸稍晚時候再次折了回來,已經換了一身素裝,臉上涂了些脂粉藏起了那絲倦怠,手里捧著兩個土碗進了門來,坐到了桌邊。
“出宮門不久,迎春街口著了人家的道,死了些人,刺客到了跟前,傷的有些狼狽……”
劉攸如是說著,攤開酒碗,拍掉酒壇泥封往里倒酒。
“另外的八壇被我用了,以后有機會我再去城外騙了還你。”
宋就在對面坐了下來,說到:“突然有些后悔找你做靠山。”
劉攸接了話過來,眉眼含笑:“沒有的事,至少三五年內,整個南魏沒人能對本王做些什么。”
宋就嘆了一聲,影視劇里看多了“功高震主”的下場,劉攸眼下不就是這種境況,所謂“皇帝即正義”,哪管你“王叔”是否“忠心”!
這本就是很沒有道理的事情。
劉攸舉碗示意,許是看出宋就心思,開解道:“做到這一步,我也算仁至義盡,小皇帝真想做點什么,我也只能接下不是!”
“我孤家寡人,唯一的妹妹恨不得生食我肉,死不死的沒甚區別……不過眼下來說,大部分人還是不愿意我死的……”
宋就不想再談論這些,舉起酒碗與劉攸碰了一下。
他與劉攸之間,倒真的只是萍水相逢,若換個身份,甚至連露水情緣都算不上,不過是他一個外來人,與劉攸本質上不會有某些牽扯,聊起來不至于頗多“爾虞我詐”。
至于劉攸骨子里是個散漫王爺,走到今天這一步大部分的原因還是被逼的太緊。
南魏先皇若是有些骨氣,無論如何也不會輪到他一個從小就受冷落的“乞丐王爺”出來挑大梁。奈何過慣了上層世界的奢侈生活,那些王公大臣在大泉兵鋒之下都成了軟蛋……
眼下南魏重新“立國”,這些嚷嚷著“留得青山在”的權貴們并又扯起大義,與他說道所謂的“為臣之道”!
劉攸打小生活在這個圈子里,二十多年到底還是覺著厭惡,所以手起刀落,殺到那些“偽君子”閉嘴!
然而到底還是有親近小皇帝的一小撮人,竟是丁點時間都不愿意再等,想著把他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那一副態勢,劉攸都不免問自己,真有那么窮兇極惡么?
這些自然是他懶得想通的。
“過幾日離京城西會有一處秘境開啟,到時東元府各家宗派都會派人進去,所以我可能會有些忙……”
宋就已經聽莫卿卿提過,也知那處秘境就是西倉提及的“一線天”。
劉攸嘆了一聲,難掩落寞:“南魏國勢強時,各家宗派多少賣些面子,眼下你也知道南魏不過是個爛攤子,除了頂尖那幾家宗字頭的,別家倒不會真把現在的南魏朝廷放在眼里……”劉攸說著咧開嘴角,有些瘆人,“本王要叫他們知道知道厲害,至少長點教訓,不然以后免不得還有人有某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宋就打斷道:“舉國之力,不見得是那些山上神仙的對手啊!”
劉攸笑道:“至少在南魏立國之處,占據著元洲三分之一的地域,強的不是一點半點,即使后來桑田滄海,眼下皇宮寶庫里還保存著很多東西……”
劉攸抬起頭來,眼睛都笑開了花,“半月前,我已命人在秘境入口處搭建了一座廬棚,應當快要完工了!明日我會親自帶著皇室寶庫里那三柄鎮仙劍過去,屆時廬棚與離京大陣連為一體,汲一國運勢,足以威懾大部分所謂的神仙了……”
劉攸灌了一碗,笑道:“當初我敕封新的枇山正神轄域,并有這個打算!”
宋就點點頭,那做廬棚大抵是類似于秘境一座新的入口,如同一個枷鎖,想要進去的自然得聽枷鎖主人的話。
狐貍曾與宋就提過,南魏離京的一些過往他也從不少書上看過,其底蘊倒足以支撐劉攸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