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向來不是好事。掌柜的,我們真只是看著么?”
老掌柜抬頭看天,任憑些許雨水落在臉上,涼涼的,“書院來了人,我們也只能看著了,劉攸小子折騰去吧。這南魏劉氏經此一役,也不見得是壞處……”
“也好。”
大雨轉小雨,幾陣雷鳴過后,倒是安逸了下來,天色漸漸晴開,沁人的泥土清香卷了過來。
店小二帶著青袍書生到了酒樓后院,說是馬廄其實只是一個隨意搭起來的小棚子,因為長時間沒有馬兒入住,已經透著幾分破敗之象。
“先生,先前不知您是書院弟子,小的多有得罪,你君子仁義,就不要與小的計較啦,小的給你賠不是……”碎碎念了一陣,青袍書生好像沒有聽進去,因此也沒有任何回答,只是當店小二看向他的時候,他禮貌性的一笑。
“您都笑了,那就是不跟小的計較了。”店小二嘗試說了這樣一句,跟著苦澀的笑了笑,大抵開始抱怨起自己悲慘的生活來。
諸如年紀輕輕就無父無母,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謀生之處,做著侍候人的活計,低聲下氣求活,到頭來還不是要對上某些客人的“不可理喻”……
青袍書生安靜聽著,過了一陣才開口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店小二想了想道:“可以先打掃一下,收拾一下屋頂,補一補破漏的地方……”
“好的。”
店小二看出眼前這位書生很好說話,于是稍稍放下心來,“你的房間在前面,我帶你過去,待會再過來收拾……”
書生自是答應下來。
——
第一場雨落下,街面濕漉漉的,看起來有些黏糊,許是這個緣故,街上少有行人,偶爾看到人影,也都是急匆匆的一閃而逝。沿街的店鋪一部分關了門,一部分半開著門,看起來很是冷清。
面館臨近的書鋪里,躲雨的行人附庸風雅的翻著貨架上的書,當中也有真正的讀書人,翻找著對眼的讀本。
宋就窩在一處角落,手里翻著一本狐緣小說,已經看了好一陣,自然醒的翻了好多頁。
又一場雨落后,天空放晴,書鋪里的人漸漸離去,卻沒有多少人買書。掌柜的看著一本本離開貨架又被放回去的書,心里難免有些生氣,因此瞄了角落里的宋就一眼,他從柜上摸了一把戒尺,往這邊走了過來。
宋就手里的這本書再翻看一會,差不多就到結局了,因此這一本書對他來說自然再沒有任何吸引力。這也就意味著他不肯定再買這本書,這對掌柜而言當然要生氣。
因此當戒尺落在自己翻開的書頁間,宋就抬起頭來,看到了書鋪掌柜的肅目注視。
“這書多少錢?”宋就很懂事的問了出來。
“二十文。”掌柜的斂了肅容,咽下到了喉嚨間趕人的話,當然也收起了那把戒尺。
宋就撐著墻站了起來,合上書本,指著黃色書封上的一言簡介,“可還有這一類的書?都給我找來,我全買了!”生怕掌柜誤會他的意思,他便加了一句,“這里的全買意思是每本要一本……”
掌柜的瞄了眼那一行簡介,眼睛立馬變成了銅錢形狀,“這樣的志怪小說蠻多,都要?”
宋就頷首,“都要。”
“尊客稍等。”說著便忙著找書去了。
最終宋就買了整整十二套,提在手里至少有個十公斤。
若說那些圣賢書籍,宋就眼里,斷然是看不懂的,甚至可以說是“牛嚼牡丹”,反是這些志怪小說,無需領會什么圣賢道理,文字通俗,情趣深入人心,權作消遣當是首選。
轉了幾處街角,沒人處他便將這一摞書放進了方寸物。特意騰出了原本寒無逸留下的一個書架,放上這些“獵奇之物”。
再說書鋪掌柜,想著應該聯系一下那位落魄書生,問問他最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