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珠絕對有大陸第一的商業(yè)頭腦,才能成為大陸第一富豪。
這些天為購買糧食受了不少的憋屈,此刻逮著個反擊的機會立刻思如泉涌,滔滔不絕地將銀幣發(fā)行上升到戰(zhàn)略高度。
而且他的觀點確實具有戰(zhàn)略意義。戰(zhàn)爭從來都不只是刀兵,不流血的戰(zhàn)爭更能摧毀國家意志。
聽完他的一番論述,公輸孟啟反倒沉思起來。
很多事情確實不像想象中的簡單。
士農(nóng)工商。
姜虹原本是最瞧不上朱有珠的,在他看來朱有珠不過是公輸孟啟的臨時金庫,等榨干了油水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頂多在需要粉飾的時候拿出擺放的道具。
可事實顛覆了他的想象,陳國的司空比他這個帝國的太傅高出不止百倍,二人之間簡直是不可以道里計。
坦白說,季子從心里也是排斥朱有珠的,一幅奸商嘴臉,溜須拍馬,迎接國君這樣的莊重盛典居然讓花船出場站頭排。
而今聽完他的長篇大論,季子不由得汗顏。雖然與叔叔合做《立國論》,可實際的市場經(jīng)驗臨場處置與朱有珠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
有個問題他還在困惑。
“請問司空大人,為何拿銀幣與別國交換只換黃金,而不是擴大范圍,黃金白銀都兌換,這樣陳國的儲備不是更多嗎?”
朱有珠笑了。
“少卿大人問得好,因為黃金皆被各國富豪權(quán)貴視為頂級的硬通貨。我們的銀幣讓他們拿黃金來換一則抬高銀幣自身身價,二則,前期要盡量減少銀幣在市面流動,否則會對市場和普通民眾抽血太狠,于經(jīng)后正式流通不利。”
“就是!司空大人深謀遠慮。達官貴人們損失點金子無所謂,普通民眾今天三十兩白銀換了一枚銀幣,過幾天就僅值一兩銀子。這個坎邁不過去啊!即便是別國民眾,最終也會波及到陳國,何況……”
季殊說到此處,停下話頭望向公輸孟啟。
“何況本王志在天下,陳國只是一個開始。”
公輸孟啟豪邁地接過話題。
“好!銀幣的事就按司空大人的意見辦。本王還有一物,要交與眾卿家,請眾卿近前來取。”
說完,自權(quán)杖里抽出一卷絲絹般的白色之物,在桌面上輕輕鋪開。
眾人不知為何物,皆湊近觀看。
連姜虹也不例外,都已經(jīng)折騰麻木了,公輸國君的寶貝還層出不窮,能多見識就多見識下吧。到了陰曹地府也有炫耀的。
“是白絹嗎?”
季子用手觸摸,感覺似乎不如絲絹光滑,四尺見方,又輕又薄如蟬翼一般。
“少卿當備有筆墨,可取一張揮毫一試。”
公輸孟啟揭起一張交給季子。
季子當即回到座位,從背囊中拿出筆墨,倒上清水磨墨揮毫。
“咦?陛下,此絹叫什么名字,書寫流暢,著墨均勻,浸潤適度,竟比絲絹還要清爽幾分。”
季殊在旁看得手癢,奪過筆來。
“我也試試。”
唰唰唰龍飛鳳舞,筆力雄渾,字跡剛健。
“叔我還沒……”
季子興致正濃,冷不防被季殊奪筆很是著急,情急之下也動手來搶。“嗤啦”形似白絹之物一下撕破。
叔侄倆面面相覷,壞啦!這可是陛下的物件啊!
陛下的東西不是一向都挺耐操的嗎?咋就讓咱叔侄攤上個破落貨呢?
叔,你坑我吧。
啥,你坑叔吧……
公輸孟啟嘿嘿一笑。
“二位少卿不必介懷。這個東西名叫‘紙’,缺點是容易撕裂,若是正常使用其優(yōu)點還是非常多的。”
“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