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月居然真的來見自己了。
“我是小姐的丫鬟,茜紫。”沈晚月搶著開口。
這是她昨晚和香云設計了半天的“計劃”。
時間回到昨晚,沈晚月的房間。
“你去請梁公子派個家丁,幫我搬東西。”沈晚月說,“他就會明白我要見他了。”
“可是,姑娘。”香云遲疑著反問,“如果他不明白你的意思,當真派了個家丁來可怎么辦?”
“不會。”沈晚月堅定地搖搖頭,“我們與他同行這么久,梁公子的人品心智我是看在眼里,他一定能夠明白。”
香云聽到這里,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原來姑娘你早就暗暗留心他了呀。”
沈晚月一怔,這才發覺自己不留神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不禁騰地飛紅了臉“死丫頭,又拿我打趣。快別鬧了,說正經的,到了靜慈庵里,咱倆得把衣服換換。”
香云“這又是為什么?”
“你真是笨死了,我若是以沈晚月的身份去見他,豈不是什么都問不出來了?”沈晚月大大地白了她一眼。
“可是你們在前門不是見過面了么?”
“咱們雖然和他走了一路,但我始終帶著淺露,垂著面紗,甚所以他一定不認得我。雖然我們說過話,不過我只要把聲音弄渾了,想來他也聽不出——當然我也不能扮成你,畢竟一路上都是你和他打交道,一下就穿幫了……”
“原來是這樣,小姐真是好算計。”
……
時間回到現在。
沈晚月指了指身后的女尼“這位是靜慈庵的心緣大師。小姐讓我來派東西的,快把箱子打開。”
“哦,哦。”
梁錚依言打開箱子,沈晚月從中取出一套僧衣,交到身后的女尼手上“這里一共三十六套衣帽,那里面是一點香燭,我這還有五百兩銀票,都是我……家小姐的一點心意。”
“阿彌陀佛。”心緣雙手合十,“姑娘真是太客氣了。”
“這也不當得什么。”沈晚月無所謂地擺擺手,再次俏生生地轉過頭,帶著點緊張地望著梁錚,“你還沒告訴我,剛剛在看什么呢。”
對于自己的容貌,沈晚月有著絕對的信心。
在沈府門口的時候,她曾經和梁錚匆匆打過照面,當時梁錚的眼神她還清楚地記得震撼、驚艷……這和家里那些男性的仆役小廝們第一次見到自己時候的反應一樣。
但那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自然不敢有非分之想。
所以要扮成丫鬟茜紫來見自己的未婚夫,就是想看看梁錚在知道自己只是個丫鬟的時候,會有什么反應。
要知道在古代,丫鬟是主人的私有物,梁錚既已和沈晚月定親,也就算“茜紫”的半個主人,大戶人家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兒,向老婆要一個丫鬟通房沒什么大不了。
所以……
“倘若他真是傳聞中的紈绔惡少,肯定會露出貪婪的眼神吧?”沈晚月這樣想著。
然而很快,她就發現梁錚的眼神中有驚奇,有欣賞,卻沒有一點豬哥似的的反應。
這不由得讓她又驚又喜——看來傳聞果然有誤,自己的夫君并不是那種人!
不過她怎么也沒想到,盡管二人說話不多,然而梁錚的記憶力極好,加上沈晚月長的太像李真真,是以梁錚早已把她的音容笑貌印在了自己的心里,從她說第一字起,就已經認出她來了。
茜紫嗎……
原來自己的未婚妻還有s自家丫鬟的嗜好啊……
梁錚微微一笑,當下也不說破,只道“我在看這幅壁畫。”
“壁畫?”沈晚月好奇地循著他的目光看去,“唔,這一幅畫的是《飛天》,就畫工來說,的確是妙筆生花,但也沒什么特別的呀,怎么你就看得那么仔細,連身后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