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不管是王彥還是莊壽,都愣住了。
剛才還一本正經(jīng)的講故事呢,怎么現(xiàn)在就變成扯淡了?
“柴兄這話是什么意思?”王彥來到柴昭旁邊,在柴昭的另外一邊坐了下來。
“我的意思是,靠著運動取暖,也就是一時可用。”柴昭說道:“在這個故事之中,大家都忽略了,原本長工是有衣服的,是有厚重的外套的,只不過干活兒的時候嫌棄熱,脫下來放在一邊了而已,而地主卻沒有將目光放在那件厚重的衣衫上。”
“這有什么關(guān)系嗎?”莊壽說道:“他不冷啊。”
“出汗的時候當(dāng)然不冷。”柴昭說道:“在磨坊里,周圍是封閉的環(huán)境,雖然冷,但是沒有風(fēng)吹著他,他靠著運動,可以出汗,但是一旦走出了磨坊,不管有多熱,不穿上厚重的衣服的話,風(fēng)衣吹,就是一個風(fēng)寒,嚴(yán)重了,長工自己也就死了。”
王彥想了想,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著眼于眼前,忘了后果啊。”柴昭無奈的說道。
“柴兄這是在擔(dān)心林升他們啊,或者說是擔(dān)心在洛陽修建宮殿的徭役,還有在板渚修建運河的徭役。”王彥說道:“這么冷的天,他們一直在那邊干活兒,后續(xù)衣物供應(yīng)不上,很可能就會有性命之憂。”
“就算不是冬天,夏天的時候,累死的,熱死的人還少嗎?”柴昭無奈說道:“也只是我自己在這兒瞎尋思而已。”
是啊,除卻想,他還能做到什么?買衣服給那些人送去?
一個收攬民心的大帽子扣在他頭上,是覺得自己的命很多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王彥說道:“畢竟是朝廷的命令,咱們也只能希望他們自求多福,什么都改變不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在你這宅子里,住這么長時間了,這么長時間都不能回家,可以想象的到,現(xiàn)在大興城之中是個什么情況了。”
王彥也很無奈,他也擔(dān)心原先那些跟他朝夕相處了三個月的人,可是擔(dān)心又能有什么用呢?他們什么都做不了。
“我討厭這種無力感。”柴昭說道。
“所以,要是有機會的話,還是要做官的,至少做官的話,你的話,可能被陛下聽到。”王彥說道。
“也可能說完之后,當(dāng)場腦袋掉地。”柴昭笑著說道:“其實想歸想,我也是個挺自私的人。”
“柴兄怕死?”王彥問道。
“怕,特別怕。”柴昭說道:“我很惜命的,所以我不能去做官,像我這樣的人都做了官的話,那玩意為了活命,禍害百姓怎么辦?所以,千萬不要讓我做官,不要給我禍害百姓的機會。”
王彥無語了。
柴昭也是在是太有自知之明了,讓他都不知道,接下來的天要怎么聊了。
“也不知道陛下在江都,知不知道洛陽城的情況,還有修運河的情況。”莊壽感慨一聲說道。
還有單純的孩子想要指望著陛下呢。
比如說,莊壽。
可憐的人,根本就不了解楊廣是個什么樣的人。
要是陛下在乎那些平民的性命的話,就不會講工期縮的這么緊張,要求在明年六月之前修建好顯仁宮和西內(nèi)苑。
也不會火急火燎的征發(fā)兩百多萬徭役去修建運河。
還指望楊廣呢。
“或許知道吧。”柴昭說道。
“既然陛下知道的話,為什么不讓他們回去過冬呢?”莊壽問道。
“誰知道呢,這就是御史的事兒了,御史勸諫,陛下聽,那結(jié)果就是好的,御史勸諫,陛下要是不聽的話,御史也沒辦法啊,估計大興城里,也死了不少御史了吧。”柴昭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種事兒,也不難想象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