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域,就聽見晴丫頭的聲音。
“什么八卦?”方言清抿嘴笑了笑,“我發下你這段時間特別愛打聽八卦。”
“這不是看姑娘出門少,怕姑娘悶到嘛。”晴丫頭嘿嘿一笑,從身后拿出一小紙袋子的板栗,“我剛剛出去的時候買的,新鮮的板栗,剛炒好,我嘗了嘗,覺得好吃,就買回來了。”說著,就把口袋里的板栗全部倒出來放在了一邊的果盤里,然后端到方言清的旁邊。
板栗炒的熱氣疼疼,散發著想起,聞起來也十分的香,方言清拿起一個板栗,被燙的不禁縮了縮手,連忙給手心里的板栗吹氣。
“我忘了給姑娘說小心燙了。”晴丫頭說道,連忙拿過另外一個空果盤,放在方言清旁邊,“姑娘,要不先扔里面,等過一會兒再吃。”
方言清搖了搖頭,感覺手里散發著熱氣的板栗慢慢的沒那么燙手了,才說道,“沒事,這個要趁熱吃才好。”
晴丫頭點點頭,也搬來一個小圓凳子到方言清旁邊,一邊拿起板栗剝著,一邊看向方言清畫的地圖,問道,“姑娘,這片齊齊怪怪的圈一樣的東西是什么啊?”
方言清有些好笑的看著晴丫頭,解釋道,“這是地圖,我們國家的地圖。”
“地圖?”晴丫頭把腦袋湊進了,又看了兩眼,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繼續我剛才的話講,老爺今兒醒了,說是把丫頭、婆子都趕了出去,和太太在屋子里念了會兒悄悄話,太太一出來神色就不大好,臉色像是隨時就要發火似的,一出來就給少奶奶院子里遞信,就少奶奶把少爺叫回來,還派了管家去收利子錢。”
“收利子錢?”方言清拿筆的手抖了一下,現在這才十月中旬,說年底結租金和利子錢,雖然說有些家會收的比較找,可這也太找了吧,“這不還沒到期嗎?”
“可不是,管家念叨了好久的難辦。”晴丫頭點頭說道。
“我突然有些拿不準主意了。”方言清低聲說道,這話不是給晴丫頭說的,倒像是給自己說道,局勢忽然轉變,湯依云的反應也是迅速,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波及到自己,例如自己與衛家結親的事情,想著手里的毛筆就捏的緊了些。
晴丫頭沒聽清出方言清的低語,微微側過腦袋,“姑娘,你方才說什么?”
“沒什么?”方言清笑著搖了搖頭,用毛筆把上海圈出來,又在四川、湖南、湖北處打了三個叉,把毛筆隔在了旁邊。
一聲輕響,傳來了遠處的長鳴聲,帶著巨大蒸汽的鳴叫,伴隨著火車輪子轉動的巨大聲響,有節奏的速度便緩,慢慢停靠在了月臺邊上,到上海東站了。
衛朝一只手提著行李,慢慢的走了出來,周東跟著衛朝后面,火車站外有兩個人舉著牌子,一見衛朝和周東下來了,連忙揮手示意。
周東也看見了一直擺手的人,看著衛朝說道,“我先回我家了,咱們明日再見吧。”
周東的父親是東方出版社的社長,母親是破落的官小姐,雖然自小和衛朝玩的好,但是卻不是住一堆的,兩家的司機現在在一起等人,待會兒上車了,便是要各開各的。
衛朝點點頭,“舟車勞頓一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
把行李遞給司機,拉開車門坐到了后面的位子上,這火車速度慢的很,做了近兩日才回到上海,位置又小,板凳又硬,實在是難受的很,用大拇指和食指掐著眉心揉了揉,看著開車的司機,問道,“這幾日形勢怎么樣?可有人為難父親?”
“為難倒沒為難,”小趙看著自己少爺一路勞累,此刻困倦的很,本來是不想開口打擾的,但是既然少爺主動開口問了,自己說些也無妨,“這是軍閥和民國政.府那邊逼著老爺表態,日日糾.纏著老爺,商會里面的老爺們都被盯著了,逼著捐錢捐物。”
衛朝聽到小趙的話,揉了揉干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