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她收養了一個面首。
面首啊。
雖然是為了給太子擋災,可她的的確確將人帶去了王姬府,還把那人的家人都接了過去。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他。
沒有想過他的感受,沒有想過他會不會被人戳著脊梁骨議論。
雖然他并不在意,可他在不在意是一回事,而她在不在意他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以為她是喜歡他的。或許,她的確是喜歡他的。
可是,她即便對他有幾分喜歡,但也只是幾分,就像喜歡一個物件一樣。
這個認知讓趙平生氣又傷心。
幾次連勝,趙平都居功至偉,兒子如此能干,趙太傅自然樂得栽培,趙平每天都很忙,他不僅要訓兵練兵,還要跟著趙太傅排兵布陣,商討作戰方案。
他這個人不僅是他自己的,更是大姜的先鋒大將軍。
生氣傷心也不能太久。
下午,趙平挾裹著一身生人勿近的氣場踏進軍營。
士兵們本來想跟趙平打招呼,但看到他陰沉的面色時,忙把打招呼的話憋進去。
擠眉弄眼和同伴示意,同伴看一眼搖搖頭。
還沒人見過趙平這幅模樣呢。
有人瞧瞧問趙毅,趙毅也不知道,不過今天的他叔是真的嚇人。
向來猴皮的趙毅今天罕見地乖巧。
整個演武場上安靜如雞。
盡管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還是有人會一時不察做錯了招式動作。
然后,那人就被趙平劈頭蓋臉一頓訓,并罰再做一千遍那個招式。
其余人再練起來更加認真了。
今天的將軍,太可怕了!
趙毅練習間隔,多看趙平好多眼。
下午練武結束,趙毅打聽了一番得知他爹給他叔來了封信。
不年不節,目前也無大勝,寫什么信?還把這人弄的如此陰沉憤怒。
趙毅捏著下巴琢磨了下,嘀咕道:“八成又與那女人有關。”
“你一個人在那兒嘀嘀咕咕的說什么呢?”趙太傅走過來聽到,隨口問道。
趙毅眼珠子轉一圈,嘿嘿笑道:“沒什么沒什么,就是今天下午大家都說二叔好兇。”
趙太傅在案前坐下,拿文書的手一頓,抬眼看向趙毅:“兇?”隨后又笑:“兇點好啊,練兵就是要兇點。”
“不是——!”趙毅拉長嗓音喊一聲,道:“他今天狀態很不對,我打聽了下,說是中午收到了我爹傳過來的信。”
家里送來的信向來是從他這邊過的,這件事他當然知道,不過長子給次子的信,他一個做爹的自然不會查看。
趙太傅凝眉看向孫子,“信怎么了?”
趙毅呲溜一下從窗邊滑過來,跳落在案邊跪坐下來,低聲惆悵道:“我覺得,八成與安和王姬有關。”
趙太傅看趙毅兩眼,“你爹的信,和安和王姬能有什么關系?”
“除了那女人,我想不出來什么能令我叔這般氣大。”趙毅手托住腮,老氣橫秋地嘆口氣。
趙太傅:“……”
晚上得閑,趙平端坐桌邊良久,鋪紙研墨寫信,寫一張撕一張,寫到最后干脆將筆扔進了筆簍子。
她都不在意他,他做什么巴巴地寫信過去?
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去年口口聲聲說過,記住了他的生辰,可今年,都七月了,別說禮物了,也沒見她寫信過來問問。清風文學
呵!
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趙平將手邊的紙團成一團,都扔進了香爐燒了。
寫什么信,睡覺!
……
寧玉是真的忘了趙平的生日,自從四月中旬送了豬羊過去時,順帶著送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