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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舉信的事兒,東宮女眷打聽得到,李陌自然也知道了。
他一聽便知這是寧玉的手筆。
可是卻一時想不通她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真的只是為了拉他下馬?
當然,這憑這么一樁小事兒,拉他下馬是不可能的,頂多被不痛不癢罰一頓罷了。
果然,下晌的時候,宮里的內(nèi)侍帶著圣旨來了。
倒也在李陌預料之中,他淡定地行禮接旨。
旨意是禁足三個月,罰俸半年。
李陌自然認罰。
李陌這邊自然是十分平靜的,他甚至遣人客客氣氣送內(nèi)侍離去。
然李陌這邊平靜,不代表別人平靜。
禁足太子可不是小事兒啊,東宮上下再次嘩然。
當然,嘩然的可不止東宮上下,整個朝堂亦是嘩然。
這些年來,太子可從未被禁足過!
相比于朝堂中的緊張嘩然,刑偵司牢獄之中倒是十分清凈。
寧玉和婢女們雖然被分開關(guān)了,卻也還算在一處。
上午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早,便先安排吃午飯。
吃過午飯之后,馮司丞帶著人上綱上線,姍姍來遲。
寧玉當然也是吃過的,如今正在矮炕上坐著,平靜的目光打量這牢中的布置。
這還是寧玉第一次坐牢,不過她早過了那個事事都新奇、時時都新奇的年歲。認真打量也不過是為了迅速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
馮司丞進來時,寧玉目光正好落向外面,便透著縫隙看他。
馮司丞抓著腰間革帶走過來,隔著牢門和她對話:“太子妃是主動交代,還是等審過再說?”
寧玉:“本宮交代的還不夠清楚么?”
馮司丞一愣,“本官駑鈍,還請?zhí)渝魇尽!?
寧玉唇角似乎彎了彎,只是表情平靜而木然:“本宮說過了,本宮的侍衛(wèi),二月初六晚上,被本宮送離了東宮?!?
馮司丞臉色微變,“太子妃這意思……的確是您殺了杜府滿門?”
寧玉這次真的笑了,“大人不是早就該知道的么?”
馮司丞:“……”
寧玉繼續(xù)道:“本宮與他家有怨的,這個大家應該都知道吧?可惜殿下看本宮看的太緊,好不容易才有那么個松漏,本宮怎能不趕緊安排呢?哦,對了,這件事殿下知道得早,也是他幫忙掩藏,本宮才遲遲沒被發(fā)現(xiàn)呢?!?
馮司丞:“……”
若太子妃所言句句屬實,太子殿下所做所為還真的是……
槽多無口槽多無口。
殿下怎地就為了太子妃做到如此?
太子妃可是和那位大姜戰(zhàn)神不清不楚呢。
寧玉仿佛沒有看到馮司丞的表情一般,絮絮叮囑:“大人啊,本宮說的這些話,記得原原本本跟王上說一遍呢?!?
馮司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