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一眼,三叔便朝那個方向迅疾而去,當年的他阻了楚牧一時,卻阻不了其一世,匆匆幾年,這便又開始了,而且,時機還更加成熟了。
被封住修為的爛駝山弟子,也只能快步跟了上去,同時憂心忡忡的,還時不時的回頭看看,他到現在才覺得,師門給的歷練,是不是過于難了。
同一時間,或俠客或百姓,或高手或士兵,近乎同時注意到了上方天空的情況。
“莫不是,要下雨了?”戰局尚不明晰,大部分的百姓都候在家中膽戰心驚。
此時無不透過窗戶看著外面,說著自己的想法。
“不知怎么的,總覺得不是什么好事。”
“害,不就是變個天,我現在只期望城門能守得住。”
事與愿違是世界的主旋律,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城頭上的戰場,開始近乎一邊倒了,距離破城,不遠了。
能看出楚牧這大陣的總歸是少數,但總有人不愿意看見他成功,尤其是這會兒圍在附近的這些人。
從巷子盡頭,角落處,房頂上,同時飛身而下,直逼中心大陣。
一時間四面八方多出了無數的人,剩下的兩個道士頓時心沉到了谷底。
就算他兩再強,也頂不住這么多的人啊。
今次獨獨沒有算到的,就是這位莊主會出現在這戰場的中心。
等到兩人和這些人一交上手時,心便更涼了幾分,其中竟有魔教和小蓮花的人,這哪兒還是烏合之眾,完全是‘龍蛇混雜’啊。
但大陣已然到了最最關鍵的時刻,多年的謀劃,豈能毀于一旦,就是拼死也得拖延下去。
爆裂的戰火,直接讓四周的地面都下沉了幾分。
卻仍舊盡量將破壞力控制在了外圍。
升在半空的令旗開始交錯飄飛起來,楚牧雙手高舉,在頭頂合十,七面令旗便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飛沖天,整個大陣蒙上了一層紅色的光芒。
看上去越多了幾分怪異,就連大陣中央的楚牧,也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感覺。
就是這個機會,劉元覺得是時候了,整個人從屋頂上飛了起來,掌中‘了然’高高的舉過頭頂,多年的修為和磨礪全部都匯聚到了這一刀之中。
——開門見山。
仍舊是山荒刀法的第一刀,也是他最早煉至登峰造極之境的一刀。
一刀出,竟有異香顯現,好似攔腰斬斷了一座大山。
火紅色的刀芒直接劈向了楚牧的頭頂。
正如劉元所預料的那般一樣,此時的楚牧的確處在十分關鍵的時刻,別說還擊,就是出手當下都不行,后者雙眼盯緊了這一刀,雙眉一挑,露出幾分意外。
或許是沒想到偷襲的人是劉元,也或許是沒想到這一刀功力如此深厚。
顯然不管是怎么想的,這一刀也都到了。
刺目耀眼的光芒從中心炸開,附近所有人都出現了短暫的失明。
之后才是驚雷一般的轟鳴聲,處在中心的劉元更是感覺自己這一刀,不是劈山而是在開天,雙眼流出了血紅色的淚水,握刀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一瞬間他就明白過,為何楚牧這么篤定的站著一動不動,原是這大陣本身不是紙糊的,其強度是劉元沒想到的。
白光閃過后,可見七只令旗瘋狂的旋轉起來,速度快到成了七個圓球。
但即使是如此,劉元也沒有放棄,他覺得自己已經觸摸到了這陣法的極限。
借著那一股反彈的勁力,劉元整個倒飛的人又一刀劈了回來。
一刀江山如畫,一刀巫山云雨......一刀天荒地老,一刀石破天荒......
山荒刀法在這一刻被劉元用到了至極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