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般人都沒注意到古分宗的動作一樣,也沒人注意到三叔隱在袖子里的舉動。
隊伍再次前行,很快便過了城門,出城而去,下葬的地方是一處荒野山上,早先張員外便找人算過,乃是一處風水寶地。
人活七十古來稀,本來是給他自己預備的,沒曾想自己兒子走在了前邊,世間悲苦之事,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
出手之后,一路上三叔都皺著眉頭似有心事,要不就是老神在在的看著遠方,雙手攏在袖子里,也顧不得裝自己仙風道骨的派頭了。
劉元一連喊了三聲之后,三叔才回過神來偏頭看著劉元道:“恩?怎么?”同樣的,剛才那番暗中的變化劉元也是沒注意到的。
此時開口問道:“叔,說說你那個溯流光是咋回事唄。”臉上帶著點討好的笑容,當然三叔看不見就是了。
“那還能是咋回事?你三叔身為紫薇山第七十代弟子,會個這么點的小伎倆,不足掛齒不足掛齒。”三叔笑呵呵的擺了擺手道。
笑容僵在了臉上,這個回答與自己的預料差的不多,可劉元怎么就這么氣呢。
叔侄兒兩說著話,一行隊伍便走到了那山腰上,此地空曠平整,高處青樹茂密,遠處連綿起伏,劉元雖不懂什么風水之術,但覺此地風光還是挺秀美的。
開坑,下棺,一系列的工序,劉元與三叔都站在一旁看著,前者是來吊唁的,后者此時也做完了他該做的事情。
待到上香的時候,劉元從一旁接過三柱青香,上前鞠躬插上,心里感嘆不已。
三叔站在后面的一棵大樹旁,眼神思索著看著劉元的背影,自那日發現小元子有天人之相后,他就回家仔細鉆研了一番道籍,發現自己果真沒有看錯,可這才是讓他更加奇怪的。
一個人前后要經歷什么,才能有如此巨大的變化呢,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就連他都想不通。
也不知對小元子這個天生絕脈的人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天生絕脈就是這小子的命嗎,本來也不算是很壞,可現在就連他也吃不準了,有一事劉元不知,天命這個字,不是他爹給他取的,而是他三叔。
&bsp;“咦,三叔人呢?”當上香吊唁過后,劉元回過身來時卻四處茫茫,看不見三叔人影了。
有些疑惑的往山下走了幾步,可依舊沒有三叔的人影,難不成是怕自己問出個什么?劉元搖了搖頭,只得繼續往下走去。
就在這半山往上,層層密林之中,兩男子分左右而立,站在大樹枝丫之上,腳尖輕輕的點在枝頭,稍稍壓彎了些許,都看著山下劉元的背影。
“想不到啊,你還有個侄兒。”左邊的男子出口說道,面目俊朗,身上還披著白色外衣,正是已然逃出城的七星洞高手。
古分宗猜對了一部分,他的確是做著借送葬隊伍離開晴川的打算,可并沒有躲進棺材里,而是稍微換了面容,披上了白色外衣藏在隊伍里,至始至終沒有被人發現破綻。
“哈哈,我一個出家之人膝下無兒女,也就這么一個侄兒了。”站在右邊的一襲舊道袍,正是劉元三叔。
想了想那位天生絕脈,七星洞的這位高手沒有多說什么,轉過話頭道:“剛才那樣做,你就不怕暴露了什么?”
“我若不那么做,你不就暴露了嗎?”三叔扭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你覺得自己很了解我?”七星洞的高手眉頭一挑,十分不悅的道。總是如此自以為是,這也是他討厭牛鼻子的一點。
&bsp;“不了解,只不過是理解。”三叔搖了搖頭不再逗趣,轉而認真的說道:“我用的是紫薇山曲星點斗的指法,他又能看出什么來,轉瞬即逝的契機,又哪里發現的了我,以他的性子,還倒是紫薇山給他的警告呢,如此甚好。”
青山薇薇,風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