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先前刺客的出現(xiàn)是一塊巨石沉海,使的整個金雀樓內(nèi)都不安生,那么三皇子的受傷倒地就是將這‘海’整個翻了過來。
極致的動蕩變得極致的靜,不知是誰第一個望了過去,發(fā)現(xiàn)三皇子死在臺上后,豁然頓住了腳步。
整個人僵立在原地,猶如傻了一般。靜,會傳導感染一般,還未跑出金雀樓的眾人一個接一個的停了下來。
門前三十余人,望著那個方向的眼神出奇的一致,接連響起倒吸涼氣的聲音,之后一股冰寒從尾椎骨直接竄到了頭發(fā)絲,渾身發(fā)麻。
三皇子死在了金雀樓內(nèi),可想而知得引起多大的動蕩,一想到他們這些在場的人后面得面對什么,就開始后悔,后悔今天出門沒看黃歷。
&bsp;“畜生!”一聲爆喊,從高臺前一位護衛(wèi)的嘴里吼出,十來人大踏步的一個縱躍奔上高臺。
&bsp;反應最快的還是那個女刺客,身子猶如輕靈的鳥兒一竄,在房梁上幾個蜻蜓點水,便從樓上的窗戶飛了出去。
眾護衛(wèi)分出一半追了出去,留下幾個看守在三皇子的尸體旁。
尸體,是他們第一時間檢查了身體上的傷勢后得出的結論,兇手暗器凌厲,此刻三皇子雙目無神,血流一地,已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出現(xiàn)這個結果后,趙長鏡從位置上直接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護欄邊,雙手十指抓著欄桿,眼神先是震驚后又帶著深深的疑惑。
本來在第一刻,劉元都走到了趙長鏡身邊,扶著欄桿同樣看著下方,快要忍不住翻身從二樓跳下去了。
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瞧那暗器飛去的勢頭,三皇子的傷勢,便知道死定了。
既然死亡已成定局,無力回天,便沒必要再暴露什么,接下來只好等著任務失敗的懲罰。
想不到花燈會之行提前結束,還是以這樣的方式,說來他還從來沒有嘗過任務失敗的后果。
可左等右等的,吊墜竟然都沒有震動過一次。
這可就奇了怪了,劉元眼神定定的看著下方,腦海里出現(xiàn)的第一個念頭不是吊墜出問題了,而是:死的不是三皇子。
一旦產(chǎn)生了這個想法,便再也抑制不住,迫不及待想要點開吊墜確認一番。
“發(fā)生如此大事,我得去看看我那兄弟如何了。”劉元湊到趙長鏡耳邊輕聲說道,心事重重的趙長鏡當即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又朝白袍公子告辭一聲,劉元邁步走出隔間,朝著不遠處的翠玉屏風而去。
看著劉元的身影消失,舞姬姑娘的眼神閃爍一下,面色嬌羞的拉過白袍公子,用細若蚊吟的聲音耳語一番。
&bsp;走在路上,整個二樓空無一人格外安靜,不過沒走出幾步,樓下再次響起陣陣胡言亂語,所有人一個不剩的迅速離開。
好好的花燈會,轉瞬間人去樓空。
奇怪的是,都發(fā)生如此大事,金雀樓的姑娘龜公都得見,獨獨沒有見到三位鴇娘。
不站出來穩(wěn)定大局也就算了,更是連人都見不著,總不能是以為人死在樓里,她們還躲得掉不成。
&bsp;樓外的甲板上,不斷的傳出殺人了,行刺皇子了等等聲音,整個十里畫舫沸騰起來,花燈會存在多年,沒有哪一次有今兒這般熱鬧了。
四處都是慌亂的人群,還有推推嚷嚷之間落水的人,彩光映照之下,一時亂象層出不窮。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襲青衣,慌里忙張的闖進一艘樓船里,神色焦急異常,好似屁股后面著火了一般。
這樓船比起金雀來說稍稍顯得小了些,卻也是整個胭脂河上排的上名號的。
除了樓是矮了些,精細美麗的程度相差無幾。
就見那管家入了樓內(nèi),對姑娘們的笑容視若無睹,腳步不停,直接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