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喲,當真是厲害啊,有脾氣啊。”領頭的漢子抬眼打量這家客棧一圈,最后視線落在了劉元的臉上痞笑一下說道。
“您說笑了,哪來的什么脾氣,不過是規矩罷了。”劉元依舊是客客氣氣的說道,有些事要一步一步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來人一腳踏在板凳上,直視著劉元問道。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記得上一個在我客棧說出這種話的人,最后重傷躺那兒了。”劉元說著伸手一指左前方的木板上,微微一笑。
上一個說這話的人,自然是那位雷家公子,雷青鋒了,逢人就愛問上這么一句。
其結果就是被雞鳴山的匪徒一掌打成重傷,撂那兒擺著了,愣是半天沒醒過來。
劉元這話方落,逗的鄭東西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這里面有多少故事,來的這三位兵自是聽不懂的,但他能聽明白話里的嘲諷。
本來打了勝仗,這幾位兄弟是想吃個飯慶賀一下,順便抖抖威風,他相信只要是城中百姓,多多少少知道點昨晚情況的,都會給面子,甚至盡力討好。
柴大將軍說了,不能欺壓城中百姓,但百姓要是主動送上來的東西,不能算是欺壓吧?
如意算盤打的挺好,誰知隨意找了家小客棧,竟就被拒之門外了?
那他娘的,如何受得了這個氣,為首的當即大聲吼道:“老子們幾個是柴大將軍手下,知道柴大將軍嗎?從今兒起,這座城就姓柴了!”
“少他娘的再嘰嘰歪歪,快去把好酒好菜都弄上來。”余下兩人應聲附和。
“否則就形同此桌!”話說到這兒,蹡踉一聲,那人拔出腰間刀,高高舉起,便朝眼前的黑桃木長桌狠狠的劈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
又聽得當的一聲響,刀與桌相交,于眾人的視線里,只見半截刀片飛上半空。
又看著刀尖向下,斜斜的插進了地縫里。再觀桌面,連個痕跡也沒能留下。
&bsp;“大哥,刀刀刀刀刀斷了。”身后一人指著一個刀柄道。
此刻為首那人捏著一柄斷刀,還一腳踏在板凳上,想要唬人的模樣倒是頗有幾分滑稽。
“閉嘴。”怒斥了一聲身后,他將刀斷的原因歸結于用的時間太長,砍殺太多已經廢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是再沒有什么心情吃飯,狠狠的瞪了劉元一眼,將其的樣貌深深的印在心底。
&bsp;被如此對待,這事兒沒完,將斷刀插回刀鞘,“我們走。”也沒撂下什么狠話,領著兩人轉身離去。
眼看著三人離去,劉元一點也不急。
在得知了柴聽山下的那個死命令之后,他大體上能猜到柴聽山是個什么樣的想法,并不擔心之后的報復。
換了剛剛接手這家客棧那天,可能只能認了,但如今他有這個叫板的底氣。
好整以暇的在椅子里坐下,劉元看著丹橘說道:“丹橘,收拾收拾,咱們準備吃飯了。”
“誒。”丹橘答應一聲,冬竹又起身跟上:“我去幫忙。”幾個人都沒將剛才的事兒放在心上。
別人吃不上了,他們該吃飯還是得吃。
耳聽得這一聲極具嘲諷的嗤笑,王通判眼神冷了下來,坐在地上微垂著頭,語氣分外不喜的道:“閣下是何人?”
“我就是通判大人你嘴里所說的,那逆賊柴聽山。”
話語剛落,林捕頭下意識的擋在了王通判身前。
&bsp;“既然是你,那我剛才那番話有何可笑?”王通判冷哼一聲不屑的道。
&bsp;柴聽山不慌不忙,踏前一步開口便道:“還什么全了君臣之義,我且來問你,你是一郡之守,還是六部尚書?又或是,日日上朝得見天顏的朱紫大員?”
“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