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話聲音如此尖酸的男子,即使是已經(jīng)倒地了,還捂著自己心口,伸手指著那頭戴斗笠的漢子吼道。
也就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后,實在是疼的難受,頭一歪就倒了下去,雙眼緊閉也不知是昏了還是半死不活。
不過不得不說,男子這句話還是有用的。
只見邊上那些原本還在看戲的圍觀百姓們,立即眼神驚詫的看著自己前方的那個漢子。
原本不過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吵鬧事件,現(xiàn)在立即變味了。
再看那男子斗笠下光光的后腦勺,很明顯就是一個光頭嘛,不禁便回憶起了這些天以來討論的那個黑衣人。
很快眾人臉上的神色,就從驚詫變成了恐懼和害怕。
紛紛后退幾步,原先距離最近,還在充當著和事老的掌柜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溜到了木柜臺后面躲了起來。
只是從柜臺上露出一個頭頂和兩只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咕咚咽了口唾沫,暗道:這他娘的是個什么事啊。
今兒流年不利,當真不是做生意的時候,兩句話感慨完了以后,他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幾個店里的伙計,也圍到了自己身旁。
“掌柜的,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
“蠢貨,還不趕緊從后面溜出去報官吶。”掌柜的氣不打一處來,說著就狠狠擰了一把伙計的耳朵。
顯然是把自己心里的恐懼和不安,都通過這樣的方式發(fā)泄了出去。
然而那店小二嘴上誒誒的答應著,等到掌柜的松手以后,才囁嚅膽小的說道:“掌柜的你說我這要是一跑,被那人發(fā)現(xiàn)了,還不得殺人滅口。”
說罷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一雙眼瞪著露出大半眼白。
“嘿,你這沒用的。”話說著,掌柜的抬起手來又要打,結果看伙計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想想還是作罷了。
畢竟都是爹生娘養(yǎng)的,也只是在自己店里工作又沒簽賣身契,沒道理讓人冒這樣的險。
嘆息一聲后,掌柜的搖了搖頭道:“罷了,且看看吧。”
幾句話的功夫,不過是發(fā)生在眨眼之間,站在中間的大漢,見再無人上前搗亂,也就不去理會周圍這些人。
不過那飯是肯定吃不下去了,頭戴斗笠的漢子,轉過身去也不坐下,只是端起了桌上還剩下的一碟花生米,便倒進了自己的衣兜里,跟著抬手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做完了這些之后,漢子整了整自己頭頂?shù)亩敷遥筇げ降木统T口走去。
客棧里的食客,或者普通老百姓,也包括有些江湖人士,就都這么把漢子看著,沒一人敢上前阻攔,甚至支吾兩聲的都沒有。
雖然夏家開出了天價懸賞,要是攔住了黑衣人,有一百兩黃金之多。
但錢再多也要有命花不是,那黑衣人能在夏家的勢力范圍內(nèi),重重堵截中都脫身而出,可不是鬧著玩的。
那手上功夫,身上的內(nèi)力,在這些天的傳言中,已經(jīng)到了一個相當?shù)母叨取?
即使是先前那些大放厥詞,與別人高談闊論時說的什么,那人也是沒叫自己遇著,要遇到了定將其困了去,換個萬貫家私,再弄個校隊長的添頭官當當。
再看看現(xiàn)在,這些人不是躲桌子邊,就是啞巴了,低頭含胸的,仿佛生怕惹來那漢子的注意一般,慫的跟個鵪鶉似的。
反倒沒有那倒地的男子有種,挨了一掌后連肋骨都斷了,還敢指著斗笠男子的鼻子嘰嘰歪歪。
顯然啊,這男人酒醉時候說的豪言壯語,當不得真。
不過全場堂子里的這么多人中,有兩個例外,那就是一直坐在角落桌邊,至始至終就沒有什么大動作的劉元和夏玲玲。
二人可謂是目睹了那斗笠男子,后來與別人發(fā)生沖突的全過程。
直到男子說出那句話后,就連裴蛟也疑惑的打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