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把在場的幾個人給逗樂了,什么叫給你一個薄面?
你來了又不點名又不不報姓的,隨便飛個斗笠,然后自稱一句老衲,就要讓他們讓人?
他們西嶺夏家追了這么多天的人,辛苦歸辛苦不說,這么重要的人,說讓給你就讓給你了?
說句不中聽的話,天底下和尚那么多,你又算哪根蔥?咋了,老不得了?老禿子。
幾個人的心里自然是不服氣的,但其余幾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把身邊那位給盯著,同時注意著那黑衣人的動向,別鉆空子溜了。
還是為首那人,換換開口說道:“不知大師從何而來,又是為何,要從我們西嶺夏家的手底下要人?”
說出口的話,就還算是比較客氣的了。
“此人與老衲我有些淵源,我必須要帶走。”老和尚單手并攏在身前,左手做一個朝天式,聲音不急不緩的。
直到此時此刻,幾個清風衛的高手,才認出來這老和尚與白日小酒館門前鬧事之人一模一樣。
先前這老和尚出場的架勢過于震撼了一些,那無論是氣質還是氣場,都讓幾人下意識的忽略了別的細節,沒能第一時間將兩人聯系在一起。
不過就現在來說,這些也不重要了。
既然對方用了必須二字,態度之堅決可見一斑,而且對方那不容回絕的口氣,讓幾人心里都不太舒服。
要清楚此地是在哪里,是宏光城!是西嶺夏家的地方,豈能弱了勢去,讓別人壓上一頭?
剛想到這兒,男子便已經開口說道:“如果我要說不呢?!”口氣十分硬氣,說完還挺胸抬頭的把那老和尚看著。
然而后者一直都是一副模樣,斗笠下的眼神十分平靜,緩緩開口說道:“這便,由不得諸位了。”
一句話說完,場間平和的氣勢立即一變,仿佛刮起了一陣無形的狂風。
而那狂風的中心,便是那位老和尚。
“和尚,在這兒動手你可要想清楚了,能不能安然脫身!”那人頂著狂風,不無威脅的說道。
只因為這一刻,眾人才隱隱發現對方的驚人實力。
比起先前那花里胡哨的,迷惑人心的夸張金光大佛來說,眼下的內勁噴吐,才更顯幾分真實實力。
不過這話,卻是聽的一旁的黑衣人不斷搖頭,跟著便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即使是被眾人包圍,他還有逃脫的希望,還沒有放棄這個希望,可直到身旁這位老和尚的出現,他徹底的放棄了。
他清楚的知道,無論如何掙扎都只會是徒勞罷了,想當初元御閣幾位天級,外加上副使,都沒能真的留住師伯。
眼前這幾個人,還不是三腳貓而已。
不過自他被逐出小蓮花山之后,卻是沒有資格稱呼這位戒律堂大僧堂主為師伯了。
多年未見,歲月并未在其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只見面的第一眼,他便認出了這位戒律堂的大僧。
小蓮花山有其佛經佛法和佛理,同時自有其法度和山規,身為那山規的頂點,最高執行者,武學修為等可想而知。
猶記得當初,自己這‘獅子狂怒,蓮花罩頂’還是對方傳授,無論是‘立地金剛’,還是‘坐臥羅漢’,師伯他老人家都修到了最高境啊。
一時間,黑衣人腦子里的思緒飄飛,想到了很多事情,很多過去了好些年的事情。
然而這些不過是眨眼之間,老和尚并未理會幾人的話語,手上的姿勢也未變,只是換換的往前踏出了一步。
整個長街上空的氣浪便洶涌而出,肉眼可見的塵土以其為點,成圓圈排開,跟著老和尚朝天式的右手往下一壓,他有鎮海之氣勢。
站在不遠處,將兩人包圍在中間的幾位清風衛高手,起初還能拼死硬抗,即使臉上的肉都不吹的變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