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昌。”老道士很平靜,他沒有出手,他暫時不能。
血月教主此時已經不再是一個個體的人,而是血陣的陣眼,在他催動血陣時,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一旦有一絲疏忽,整個血陣都會爆炸自毀,屆時,別說是這方圓幾十里的血陣范圍,恐怕連高高在半山腰的清凈觀,都要受到波及。
“十年前,你便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這十年間,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你死了,我無法復仇!”血月教主陰森地怪笑著,看似酣暢淋漓。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你是怎樣活過來的,畢竟是我親手將你殺死,也確認了你再無生機。”清凈觀唯一的當字輩老道士仙風道骨,說起話來也有八分仙韻。
“這個,保密。”血月教主詭異一笑,他的身體竟在這短短幾個呼吸間長了出來,血陣也黯淡下去。
林當齊手指一招,自方圓幾里竟有劍不斷飛來,數以萬計,質量好壞不說,但是這股氣勢,就已經是鋪天蓋地,駭人聽聞。
數萬柄劍自四面八方飛來,橫七豎八,看似隨意地插在血月教主與老道士周圍。
血月教主瞇瞇著眼,殺氣暴涌,冷聲道“你敢織樊籠!”
血陣是陣,樊籠也是陣。
樊籠之內,兩方死斗,活者出。
所以與其說是樊籠,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座世俗人中陰暗處才存在的有錢人的樂趣——死戰擂臺。
“你怕?”林當齊面色平靜,淡然笑道。
“你能困住我,卻困不住血陣!我有源源不斷的補給,你會被自己困死在這里!”血月教主冷聲道。
“這豈不是遂了你的愿?”林當齊輕笑著,隨手從身邊抽出一柄劍來,向血月教主走去。
血月教主瞇著眼,林當齊緩步而行。
突然間,血月教主站直了身體,看向林當齊的眼神竟有些輕蔑。
老道士不為所動,步履平緩。
“你,死了。”血月教主滿臉的快意,只見他手中法決變換,本黯淡下去的血陣竟在幾個呼吸間亮了起來,這下,是真的將黑夜照耀成了猩紅,滿眼的猩紅。
在血陣亮起的一瞬間,樊籠之外,建筑坍塌,紅光所照之處,生靈隕滅,化為血水,流入血陣之中,短短瞬間,竟有數千生靈化為養分,流入血陣。
再遠處,一副通天的水墨畫迎風而起,被漫天的猩紅染成紅色,水墨畫中探出千萬道墨做的鎖鏈,將所及之處的生靈都收納進其中。
另一邊又有通天劍氣織做的陣法,將許多人護在其中。
還有鋪天蓋地的護體法寶,空間寶物四處亮起。
只是人力有時窮,饒是清凈觀,也護不得所有人周全,甚至,連百分之一的人都護不住。
“桀桀,天下第一道門清凈觀,竟也有這樣狼狽的一天,不知爾等當年滅我血月教派時,可想過會有今日?”血月教主酣暢淋漓,怪笑出聲,同時,他的氣勢節節攀升,只一眨眼,竟直逼幾乎已是人間仙人的林當齊。
“你血月教派本就是邪教,從一開始的偷雞摸狗到后來的殺人無數,已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滅你宗門,是眾望所歸。”林當齊開始提氣,樊籠內無風起浪,編織樊籠的每柄劍上,都射出一道劍氣,雖說孱弱,但數萬道疊在一起,也足有平山填海之威,況且,真正的攻擊手段可不在這些俗世劍上,而是在林當齊的手中。
這一劍,竟似要去往百里之外,氣勢如虹,卻不見能量翻涌。
血月教主猛地瞪大了那僅剩的一只眼睛,饒是有這數千人的修為血氣加持,卻仍對這一劍驚駭不已,以至于他不得不提起所有氣力去面對著林當齊的劍。
至于那數萬道的劍氣,只能任由其于樊籠中肆虐。
“這百里一劍,你可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