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死緊,顯也不耐煩了。
她知曉,沒了宋元春在駱文身邊噓寒問暖對他吹枕邊風,而駱如煙那邊又一直出幺蛾子,他是不耐一再替她解決這些個事兒了。
可駱如煙恍若未覺。
“爹,您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啊,女兒沒有啊……”
陳媒婆那邊也是不甘落后。
“駱侍郎,我說的可是句句屬實啊,我就一媒婆,犯不著來您府上說謊找罪受,我也是想善了的,此事在京城是鬧得沸沸揚揚的,定然是有人推波助瀾,您大可派人去查,看看是誰給了銀子讓人到處散播此等流言!”
“您府上的春姨娘也是個機敏的,竟派了人來我家里,給我銀子,想就此堵住我的嘴,讓我離開京城。我陳媒婆名聲都沒了,又得罪了忠義伯府和駱府,豈敢私自逃了啊?我還想安生養老呢!”
駱如煙起身,提著裙擺急急走到駱文面前,帶著哭腔哭訴著。
“爹,我……”
“夠了!”
駱文猛地站了起來,是嚇了就站在他面前的駱如煙好大一跳,坐在他身邊的宋玉靜也差點嚇得從椅子上跌下來,好險給穩住了。
“你們一個個,天天的,總也給我找些事來……這個家還讓不讓人待下去了?”
“主君,我……”
宋玉靜還未說完就被駱文給打斷了。
“你。”他指著宋玉靜,“成日里想著怎么將春姨娘這顆眼中釘肉中刺去了。”
說著,他又轉過頭來指著駱如煙。
“還有你,成日里就知道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芝麻綠豆點的小事就開始哭上了……”
他似是吃了酒,搖搖晃晃地有些站不穩,嘴里還喃喃念著。
“查,給我查,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個不清白的也別放過!”
駱陽明在心頭嘆了口氣,上前就想扶住駱文,被駱文躲開了。
“陽明啊,此事你派人去查,查清楚了再稟明于我。”
駱陽明沉穩,點頭應下了。
駱卿在一旁輕搖了搖頭,只覺駱文到了此般田地,真是好不悲哀。
駱如煙早在駱文指著她訓了之后就止了哭聲,可她跟著她娘親沒學到什么,只學了十成十的扮柔弱討好處,聽得他將此事交于駱陽明后就徹底慌了,又哭鬧了起來,被駱文派人拉走了。
宋玉靜本還打算開口的,被身邊的魏媽媽給阻了,她干脆轉了話頭問道“主君,您……糊涂了……說的什么話啊……不若我伺候著您歇了吧……”
駱文大手一揮“你們走,都給我走!”
陳媒婆本就是想趁此撈一筆的,這會子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頗為為難地開口道“駱侍郎,此事可是你們家出的……也不怪我,我現今媒婆也沒法子好生做了,您看……”
“你不就要銀子嗎?”駱文指著小心翼翼正打算離開的宋玉靜,“你將她給我帶走,給銀子,給銀子堵上她的嘴!”
宋玉靜是從未見過駱文發這般大的火,饒是以前她致使宋元春不孕,甚而后來駱文升了官,不忌憚她的母家了,他也沒在她面前發過這般大的火。
她一時也不敢說什么,只得連連點頭應是,給陳媒婆使了個眼色,帶著人離開了。
駱卿綴在最后,到得門口,她禁不住回頭瞧了一眼,卻見屋內空蕩蕩一片,只剩駱文一人頹然跌坐于椅子上,以手抵額,在影影綽綽的燈光下顯得分外孤寂。
駱卿突然有一瞬,心生不忍,突地想起這個人其實是自己的父親,縱然他從未給過自己所謂的父愛,可到底是給了自己見到這個世間的機會。
就這一瞬之念讓她收回了往外行去的步子,轉身又踏進了偏廳內。
駱文聽得腳步聲,也未抬頭,只是頗為惱怒道“不是叫不要有人來煩我嗎?是我說話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