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尋咽氣了。
臨死前定格在他臉龐上的,依舊是一副難以置信兼之死不瞑目般的震驚表情。
明明他一個問題都還沒回答啊
那些一件比一件重要的事情,易行之不想知道了嗎?!
可惜,他現在已經死了。
這許許多多的疑惑,也只能陪伴著他共赴黃泉了。
易行之從他胸口抽出血劍,隨手掏出布帕擦了擦劍身。對于公孫尋這位江湖前輩的死亡,易行之倒是沒什么感覺。
公孫尋高估了這些疑問在易行之心中的分量,也低估了易行之殺他的決心。
疑問暫時沒有得到解答,完全可以找人再問;人現在不殺,今后若是后悔,那可就不一定能殺到了
“那么,藏著的那幾位,如今咱們是不是也該聊聊了?”
冷眼望著公孫尋逐漸冰冷的尸體,易行之嘴里卻是忽然冒出了這么一句話。
話音剛落,城墻的角落處便猛然躍下了幾道漆黑身影;落地之后,他們立刻往不同的方向四散逃開,紛紛遁入了這座托云城的深處。
見此,易行之輕笑一聲,身形登時化為一道青煙,亦是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一炷香時間后,托云城中最高大的那座殘破建筑下,幾個一身黑袍的人已是無力地躺倒在地上,一字排開。
易行之順手把最后一個四肢抽搐的黑衣人,像麻袋一樣扔到了他們旁邊去,而后開始清點人數。
“一,二,三,四,五好了,逃進這城里的五個人都到齊了?!?
“如諸位所見,無論你們是怕死逃命,還是想回去通風報信,皆是未能成功?,F如今更被在下點了膻中穴,手腳俱是不聽使喚。所以奉勸諸位認清現實,不要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不對,你們也不是明人,應該算是暗人算了,這不是重點。接下來在下會挨個問你們幾個問題,答出來,在下便放那人一條生路;若是不肯回答或是不說實話,那么也只能去給你們的神使陪葬了?!?
“就從你先開始吧?!闭f話間,易行之轉到了最左邊一個黑衣人身旁;俯下身,也懶得去摘他臉上蒙著的黑布,易行之直截了當地問道,“羅天教總壇在哪?”
那躺地上的黑衣人怒目瞪著易行之;膻中穴受制,嘴唇舌頭本就有些麻木,可他依舊是努力說清楚了每一個字。
“安拉西莫奈生!”
西域文,大意為“羅天永存”,乃是羅天教中流傳最廣的殉教口號。
怕是因為語言不通,這家伙沒聽懂自己的意思;易行之還特意用西域文重新給它講他了一遍,最終得到的回答,卻是一句更為高亢的‘安拉西莫奈生’
“勇氣可嘉。”易行之隨手一劍,刺進了他的胸口。
“下一位。”面無表情地抽回血劍,易行之也沒再看他一眼,徑直走到了下一人身旁。
“羅天教總壇在哪?”同樣的問題。
“安拉西莫奈生!”同樣的回答。
同樣的一劍穿心,易行之這次連話也不再多說,轉身走到了第三人身邊去。
這第三個人對于羅天教的信仰,似乎不如前兩位堅定。他渾身正在劇烈顫抖著,汗水甚至將他臉上的黑布都浸濕透了。
“羅天教總壇在哪?”易行之依舊是問了這一句話。
“我我”這人倒是一口字正腔圓的中原話,似乎是大乾人土。
“喲?!還是個老鄉啊?!鼻埔娺@人仿佛有些動搖,易行之趕緊添了一把火,“你也不是西域人,何必把自己與羅天教捆在一起?想想看,羅天教和自己的生命,哪個更重要?”
可易行之這句話卻是起了反效果,那人的目光倏然變得無比堅定,高聲呼喝道“羅天永存!”
“嘖,這類邪教的洗腦術似乎都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