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了那正在房檐上穿梭跳躍,飛奔而來的家伙,易行之一劍刺向了地上女人的胸口。
不過,預想之中劍鋒割破皮肉的觸感卻并未出現;手中的血劍仿佛是刺在了一條滑溜溜的魚兒身上,劍尖并未找到某處著力點,反而是打著滑偏到了一旁去
那被劃破的黑袍之下,顯露出了一件外形如同背心的精致軟甲。
細密的白色甲片層層疊疊,鱗次櫛比,仿佛真的是某種魚類的外皮一般。
“魚鱗甲?”易行之微一皺眉,重新抬起血劍,這次卻是對準了她的脖子。
雖然破開這件江湖上小有名氣的軟甲,對于易行之來說也并非十分困難的事情,但實在沒這個必要。
殺人而已,自然要選擇最為簡單直接的辦法。
魚鱗甲護得住她的前胸后背,可脖子以上的地方,終歸是護不住的。
“求求你,不要”
眼見易行之再次舉起長劍,那已經步入此地五丈之內的來人,卻是語帶哭腔地,“撲通”一聲,朝易行之跪下了。
劍鋒堪堪停在了離她脖子只差一寸的地方,易行之側過頭去,冷冷看著不遠處那正跪在地上嚶嚶哭泣的人兒。
多日不見,她依舊是那般光彩照人。
或許是奔跑地得太過焦急,她額前的發絲而今已被汗水打濕,緊緊貼在了她光潔的皮膚上。
鳳眼含淚,她低低地抽泣著;那努力壓抑著的輕微哭聲,令人聞之心碎。
可這一副梨花帶雨的嬌弱可憐模樣,到底是不是她內心想法的真實映照呢?
易行之不敢確定。
因為那正跪在地上悲聲慟哭的大美人兒,有著一個叫做‘唐雨’的名字
“她對你很重要么?”易行之語氣淡漠地問道,手中血劍依舊指著地上那人的脖子。
“她是我妹妹,也是我唯一的親人”哽咽的聲音,乞憐般的眼神。
這似乎還是她第一次用‘我’這個詞自稱,之前用得都是‘妾身’、‘小女子’之類的謙詞。
“老張也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币仔兄纳裆翢o波動。
“可她是無辜的??!”唐雨的啜泣聲又變大了不少,“她并沒有做錯什么。對于這件事,她真的一無所知”
“那么煙雨山莊里死掉的人呢?”易行之的眼睛里,有細密的血絲迸現,“他們又做錯了什么?!”
“我”唐雨無言以對。
“姐姐,你站起來,他不配讓你下跪!”相對無言間,地上的女人卻是驀然高聲尖叫道,“我殉教之后,教主會為我報仇的!你站起來啊”
“嘖,你這妹妹似乎不太聰明?!?
易行之調轉劍柄,在她的啞穴上用力一戳,這聒噪的女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謝謝你”自己妹妹一頓愚昧至極的尖叫,本已把唐雨嚇得花容失色;不過看易行之只是點了她的啞穴,并未立刻下殺手,唐雨瑩瑩的淚光中,立刻布滿了感激之色。
“我需要一個解釋。”易行之的臉龐上依然看不出什么表情。
“我知道,無論我現在說什么,易公子可能都不會相信”唐雨漸漸止住了哭聲,可纖細的香肩仍在不時抽動著,“可這次針對煙雨山莊的屠殺,完全是無忌門周然周道兩兄弟自作主張。教主只是讓他們在煙雨山莊外圍盯著,不可能讓他們做那種蠢事的”
“攻打煙雨山莊,的確是他們擅自行動,假傳了教主諭令武林大會失手之后,我們真的沒理由再對煙雨山莊動手啊”
“那么,這兩個人如今在哪?”面色森寒,易行之目光之中殺氣肆意,“冤有頭債有主,我亦非不明事理之人。殺了他們后,我可以放過你的妹妹?!?
“他他們躲進了羅天教的總壇里。教主本是要殺掉所有參與此事的人,把他們的頭顱都送去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