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二人已是走出城門洞。易行之回過頭,又打量起了眼前這面不太宏偉,甚至是有些殘破的城墻。
城墻上那些明晃晃的燈火,如今已是熄滅了一小半。
羅天教的人不在了,再過不久,這座托云城大概又會回到那種一如既往的深邃黑暗之中。
而等到下一批人發現此地,再燃起城樓上的燈火之時,又會是何年何月呢?
抑或許,這座城市從今往后,便會永遠長眠于地下;直到海枯石爛,滄海桑田,也不會再有人發現它了
唐雨瞧了瞧易行之那副有些出神的模樣,很是乖巧地埋頭候在意旁,并未出聲打攪他。
這般傷春悲秋了一陣,易行之眼角的余光,卻是瞥見了一個鬼鬼祟祟的東西。
那玩意藏在一塊瓦礫背后,正探出幾只血紅色的眼睛,偷偷摸摸地盯著易行之這個方向。
那是一只巴掌大小的蜘蛛。
天養蠱。
雖然那位蠱王公孫尋,一直對易行之的血蠱念念不忘;但易行之對他這排名第一的蠱蟲,倒是也有一些興趣。
可聚可散,并且毒性極強;易行之若是沒有真元護體,想料理方才那滿地如潮水般的蠱蟲,還真得費上好一番功夫。
這種奇妙的能力,比起自己那只知道吃飯賣萌的血蠱蠱母,不是高到哪里去了?
真不知那公孫尋發了什么瘋,拿著最強的不喜歡,硬是要來搶自己那排第三的
屏住呼吸,易行之挪動腳步,緩緩靠近了那只大蜘蛛。
公孫尋死后,天養蠱便成為了無主之物。易行之倒是挺想試試看,能不能把這玩意兒搞到手。
這種“蟲海戰術”,且不說威力,光是那場面看上去就非常唬人——若是今后與人對敵,戰況膠著時冷不丁放出來,說不定能令其陣腳大亂——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助力。
可才走了沒幾步,懷中某個小瓷瓶便開始劇烈顫動;并且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瓶子抖得就愈發起勁,易行之胸口已是被撞得有些難受
齜牙咧嘴地,易行之從懷里摸出了那個非常不安分的小瓷瓶來。
如今他與地上那一動不動的天養蠱之間,只剩下三步距離;而手中的瓶子,更是搖晃到他快拿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