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你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別人非得需要你不可,結果最終只是別人隨意布置下的一枚棋子。
張遠現在的境地就是如此,他人在武安侯府,一連待了五日都沒有得到田蚡的召見,期間田恬來找過他一次要走了他的詩作。
不過還好田蚡并未下令禁足張遠,他還是能夠出府透透氣的,不過后面一直都有人跟著。
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之后,張遠就放寬心了,田蚡只是將他帶來這里,然后讓別人都知道了那個天子面前新晉的紅人司馬相如他的對手現在就在長陵城,名氣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的,大一點就大一點。
不過張遠也總算是清楚田蚡為啥不招劉徹待見了,偏偏要跟自己的靠山對著干,到底是智商不行還是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
田蚡這種人多的不說,現在仍然在活躍的還有一個,也是跟自己的靠山對著干。
那個人就是竇嬰。
你姑媽竇太后想立劉武當太子,你說不合祖制,你姑媽喜歡黃老之術,你偏偏力挺儒家。
相比較起來田蚡還比竇嬰要好上一些,最起碼他大的方向是跟劉徹一致的,只不過那些微小的地方著實讓劉徹感覺到厭惡。
就拿這次司馬相如得到劉徹的喜愛一般,只因為田蚡看莊助不爽,而司馬相如又跟莊助是一伙的,這就想著把張遠整來惡心司馬相如。
張遠這回真的是人從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長安城未央宮內,還未及二十歲的大漢天子劉徹,拿著一份竹簡,一邊走一邊品讀著。
如果田蚡或者是田恬在此處的話,一定能夠認得這是武安侯府的人通過各種渠道散播到長安城中以及周圍各個陵邑的詩作。
這些竹簡或多或少的記錄了張遠公布于世的一些詩作,眼下劉徹手中的就是其中一卷。
不過一旁的黃門侍郎懷中還抱有幾卷書簡,這些加在一起應該就是張遠所有的詩作了。
“父皇還在時,就給朕提及過蜀郡郡守文翁,說此人引領起蜀人學文的風氣,雖然早先出了個司馬相如,朕還以為是巧合,今日讀了這張遠的詩作才知道父皇所言不虛。”
“陛下說的是,看來文郡守營建學宮效果不小。”
雖然當初張遠沒有答應文翁讓他為學宮造勢的事情,但是劉徹不知道啊,他只覺得蜀郡這等蠻荒之地一連出了兩個在文學上有造詣的人才,文翁這個郡守一定有功勞。
“張遠雖然有些才氣,但是卻被朕那個不學無術的舅舅給利用了,看來心智遠不如司馬相如。”
一個人愛一個人的時候,眼中根本就看不到對方的缺點。
現在劉徹跟司馬相如就像是在熱戀期,知道張遠是田蚡弄來擠兌司馬相如的,即便是張遠有才,看不慣田蚡的劉徹自然也就連帶張遠一起貶低了。
劉徹身邊的黃門侍郎不僅僅有著陪同劉徹出游和顧問應對的責任,作為劉徹的身邊人在劉徹遺忘一些事情的時候,還需要提個醒。
“陛下,這張遠不僅會作詩,而且頗有些奇才。”
自己身邊這位黃門侍郎很少這么評價一個陌生人,劉徹卷起書簡轉過身來很想聽聽為什么。
“奇才?何以見得。”
“陛下可還記得卓氏鐵鍋。”
現在左右內史、主爵都尉基本上所有的勛貴府中烹飪所用的器具都是卓氏鐵鍋,自從鐵鍋的價格降到平民也能接受之后,平民百姓也有近一半開始使用,劉徹雖然貴為天子,但是關于平日他吃的菜肴是用什么器具烹飪出來的事情,他還是知曉的。
“記得,蜀郡臨邛卓氏所造。”
聽到劉徹并不記得卓氏鐵鍋真正的出處,這黃門侍郎就開心了。
天子要什么事情都記得,還要他們在旁邊侍候著干嘛。
“陛下,其實這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