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我有啊。”
張遠等的就是墨佻這句話。
灌鋼法本來就已經超過了墨佻的認知,對于張遠所說的改進之法,他雖然已經信了幾分,但是在劉徹面前他必須死撐著。
“黃口小兒,空口無憑,即便是你能夠寫下來又如何,沒見到實實在在的辦法之前,任何話都是虛的。”
張遠本來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那種人,不過見到墨佻依舊堅持己見要污蔑自己,他不介意撕開此人虛偽的面具。
“既然將作大匠想要看到改進之后的辦法,那張遠不介意在冶煉工坊多呆上幾日,只不過這一回你可別說是你短短幾天又想出來了改進之法。
陛下,臣請求陛下給臣兩日的時間,盡可以派些人手監視臣,臣保證兩日之后呈上一塊鋼錠交給陛下。”
在田蚡看來,張遠還是太過于年輕,不懂得什么叫做為官之道,他覺得張遠已經是在作死的邊緣來回試探,好不容易得到這樣的人才,他可不想放手。
“張遠你先等等,這件事情之中是非曲直陛下估計已經看明白了。
陛下,臣以為天下冶煉之術大同小異,墨公與張遠應該是都想出了這灌鋼法,只不過張遠僥幸先完善了此法,才搶先墨公一步獻給陛下。
墨公數月辛勞看到自己沉心鉆研的技藝被一年輕人先提出來,想來是一時氣憤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臣以為這等技藝之爭只要沒有牽扯到偷盜上面,便算不得違反了我大漢的律法,二人既然事先都不知情,想來這欺君之罪也不能成立。
今日陛下得此法可強兵富民,當乃天朝之喜,陛下之喜,萬民之喜。
既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陛下就不應該動怒,應當對張遠與墨公分別降下賞賜,安撫二位大匠。”
田蚡一番話音落下,張遠便懂得了其中的含義,田蚡是在給劉徹臺階下,也給自己一個臺階下,驟然一想自己剛剛逼墨佻的話語等同于是在逼劉徹,張遠盔甲內的內襯衣物全都被從毛孔中滲透出來的汗水給浸濕了。
“陛下,武安侯說的是,臣剛剛也是氣昏了頭腦,這才沒有冷靜的分析事情起因經過,誤導了陛下,這是臣的罪過。”
意識到這一切后,張遠跪伏在地上對著劉徹說道。
這世道本就是如此,人沒有好壞之分,事情沒有對錯一說,若是不能夠從后世的那種是非觀中迅速脫離出來,張遠不知道自己還能撐過幾次像此時此刻這樣的事情。
田蚡跟張遠給了劉徹臺階,這才讓看起來平靜但是平靜下面全是憤怒的劉徹慢慢變得平和起來。
開始想起來張遠還有西瓜還有甜菜沒有為他這個天子種植,想起來張遠說的改進灌鋼法一事也沒有落實,想起來大漢還是需要這么一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但是腦子里面裝著一堆古怪玩意兒的張姓郎官。
“舅舅說的是,還好今日舅舅及時趕到,要不然朕估計會錯怪張遠。
張遠獻技有功,賞上林苑三千畝良田,賜爵五大夫,免去郎官一職。
賜將作大匠墨佻百金。”
聽到劉徹的賞賜,跪下去謝恩的張遠松了一大口氣,還好劉徹沒有因為氣氛而把剛剛的事情給忘了,至于賜的爵位應該是想著張遠應該有著跟這么大一片土地相匹配的身份,才不會受人詬病。
張遠松了口氣,但是田蚡就不這么想了,他本來以為劉徹跟張遠之間就是一個灌鋼法,現在看來遠遠不止這些。
而墨佻雖然白撿了百金,但是從此以后他在劉徹這里的信譽算是丟的一干二凈。
可能是劉徹覺得自己應該獨處一下平復下心情,賞賜完張遠墨佻之后,就走了。
墨佻隨后狠狠地瞪了張遠一眼也走了,張遠跟田蚡則還在殿中等候,張遠在等劉徹賞給他的那三千畝地,而田蚡在等張遠說